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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揉着眼睛,有些害羞。
“方才我的眼睛进沙子了,师兄帮我吹沙子,多谢师兄。”
“举手之劳。”萧怀景道:“公主有什么事吗?”
纵然乌禾心里有点不好受,但想到马车里楚乌涯辣得快死了。
于是问,“你们有水吗。”
萧怀景捡起地上的水壶,晃了晃,“没有了,不过马车里有水。”
“那行。”乌禾道:“你们继续,我去你们马车里拿壶水。”
她艰难折身,叹了口气,抹了抹眼角无泪,往马车走去。
她知道萧怀景不喜欢她,曾以为他会像南诏所有男子一样,会因权利和美色而倾倒在她石榴裙下。
可这些日子接触下来,萧怀景不慕权势名利,更不是个能为美色折腰之人。
果真是与众不同。
小公主更喜欢了。
乌禾拍了拍脸颊,告诫自己清醒点,萧怀景不喜欢她不说,就算喜欢,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她这辈子可是要做南诏最尊贵的女人。
乌禾掀开帘子,马车外观看着简朴,里面却别有洞天,难怪需要两匹马拉。
一眼看去,整面都是药柜,两侧是坐的位置,下面镂空打了两柜子。
乌禾随意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整齐摆放用品,她扫了一眼看见一排水壶,藏在里面,伸手握住拿出来时,手指不小心勾到一块布。
黑色的绸布滑落,露出一个雕刻精美酱色的沉木盒。
乌禾也不想弄乱别人的东西,把绸布盖上去。
倏地,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别动。”
嗓音温柔,却带着一丝严肃。
乌禾抬眸,萧怀景不知何时在她身旁,俯身握着她的手腕。
玉面星眸近在咫尺,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香气,像寒冬洁白的梅花,凌霜傲雪,暗香浮动。
一缕阳光射进马车内,划过乌禾的眼睛,刺眼闭了闭眼。
转头见车帘掀开,檀玉静静伫立,背对群青沧山,阳光浮在他眉骨,探不进眼眸,那漆黑一片。
少年轻启薄唇。
“司徒姑娘说,鱼烤好了。”
萧怀景见状,松开乌禾的手腕,朝檀玉颔首一笑,“我们这就来。”
檀玉轻轻点了下头回应,转身离开。
车帘飘卷,乌禾望着少年时隐时现的残影。
萧怀景的声音响起,“方才,失礼了。”
乌禾回过神,低头发觉手腕上起了红印。
他用了力,不像是他温柔的风格。
乌禾没有回答他的道歉,看向沉木盒,好奇问,“那是什么。”
萧怀景把黑绸盖上,“这是我师父的骨灰。”
乌禾一愣,“我方才不小心勾到了绸布,掉了下来,想把绸布再盖上。”
“没关系。”萧怀景道。
乌禾离那骨灰远了些,问:“听说你和司徒雪去囹圄山,是为了安置你们师父的骨灰?”
萧怀景点头,“师父拜入济世门前,被前囹圄山主的收养为徒,他在囹圄山长大,一直思念着囹圄山,师父临终前嘱咐我们,要把他的骨灰带回囹圄山,那才是他的故土。”
乌禾还有很多想问的,但瞥见水壶,想到还在马车里等救的楚乌涯。
于是握住水壶,“我阿弟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她掀开帘子走了。
萧怀景转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野草轻拂,绿萝清新,男子温润的眸微眯,晦暗不明。
楚乌涯得了水解救,又跟只狗似的活蹦乱跳,津津有味吃着烤鱼。
吃着吃着,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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