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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生怕自己被人发现。

谢枕川微微眯眼,看着瓷碟里少了一半的玫瑰蜜汁芋头酥。

南玄连忙道:“公子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取灯笼来。”

“我与你同去。”

他虽是这么说着,却并未朝门外走去,而是无声无息地走向了梨瓷藏身的长桌。

听到是谢徵哥哥的声音时,梨瓷便已经没那么紧张了,等听见离去的脚步声、推门关门声后,她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了,梨瓷便像个小动物一样窸窸窣窣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等她探出半张脸四处张望的时候,谢枕川已经好整以暇地用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烛台。

烛光与月光交织成温柔的暖色,暧昧地勾勒出她的轮廓,连发丝上都蒙了一层亮盈盈的光。

她还跪坐在地上,裙摆在地上开成了一朵花,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眼睛清澄透亮,愈发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明媚又秀美,粉嫩如蜜汁玫瑰一般的唇瓣微张着,透露出主人的惊诧来,如果不是唇边还沾了一小块儿粉白的酥皮,应当会显得更无辜些。

谢枕川一时竟然无话。

他忍住伸手拂去那一小块酥皮的冲动,声音略有些沉凝,“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咳咳咳咳咳——”

大约是他身上那股濯影司指挥使的气势太盛,即便此刻只是一介书生打扮,配上此情此景,也像极了要将江洋大盗捉拿归案的架势,偷吃的小贼受了惊吓,一不小心就呛住了,猛烈地咳了起来。

谢枕川将桌上没人用过的茶水递给她,放轻语气,“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你先喝口水,慢些说。”

梨瓷的右手里还握着半块芋头酥,她换用左手接过杯盏,喝了好几口之后,终于说出第一句话来,“怎么是白水?”

谢枕川已经大抵摸清了她的性子,贪吃又稚拙,虽然生了一张美人面,脑子却一点也没跟上。

这样的棋子,是最好拿捏的了。

他还不着急揭破窗户纸,也并不与她计较,甚至很有闲心地解释了一句,“夜间饮茶伤神。”

见梨瓷不设防地将杯中水一饮而尽,他又问:“手中拿的什么?”

房中放了些不重要的文书,方才那点时间,已经足够她翻找了。

梨瓷装傻,右手握拳背在身后,将左手的杯盏举起给他看,“喝水的杯子。”

这点小伎俩自然不被谢枕川放在眼里,他不容分说将空了的水杯从梨瓷的手里取回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另一只手呢?”

梨瓷只好将右手也绕回身前,乖乖张开手掌,小声认错,“你的点心。”

看清她手心里那块咬了半口的芋头酥,谢枕川再一次无言了。

梨瓷以为谢徵哥哥是不满自己偷吃了他的糕点,心虚地狡辩道:“这么晚了,房间里也没人,我以为是没人要的。”

她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唇边的酥皮还没来得及擦干净,手里还握了一块咬了半口的芋头酥。

在无言的沉默中,梨瓷颇为不舍地把半块芋头酥放回瓷碟之中,月光透过窗棂落进那双水盈盈的眼睛里,长睫毛低垂,像是做了错事被抓包,耷拉着耳朵的小狗。

犯罪现场清晰明了,她的供词也不似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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