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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熬好的姜汤,他将辛甜微辣的热汤一饮而尽,又恢复了先前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不过是偶感风寒,略有不适罢了。你们跟着出来做什么,接着审啊。”
谌庭连忙摆手,“如今已经审得差不多了,那人一看就脑子不好使,还满口胡言,再审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谢枕川“嗯”了一声,匀称分明的指节在桌上账册上轻敲了敲,示意将话题落回先前的账册上来。
北铭赶紧为谌大人汇报道:“我们匆匆赶到现场时,淮安盐运分司的账房已经付之一炬,仅余这两本账册,还是恰好被周济压在身下,这才幸免于难。经核验,这两本均为淮安盐运分司的账目,一本私账,一本公账。公账有虚报耗损,贪污挪用,具体数额已难以核对,至于这私账,仅这一本,每年入库的银两便是这个数,多半是勾结盐商隐瞒不缴的税款。”
他比出一个数字,谌庭差点没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三万两?”
北铭点点头,补充道:“黄金。”
好在他先前已经在梨家大小姐那里受过金钱的冲击了,不然此刻也保不准会如此失态。
谌庭想了想,“既然已有人证物证,为免夜长梦多,不如立刻让濯影司去淮安盐运分司拿人?”
谢枕川却不以为然,“此刻贸然出手,对方必然断臂求生。”
他眼眸幽黑,晦如深海,更是暗藏着一丝汹涌杀意,“一个淮安府算什么,我要这整个江南的墨吏都卧不安席。”
谢枕川翻开一页账册,修长手指轻点了点他先前圈出的数字,“这账册里边,载运、仓储的费用不多,进进出出的书画倒是不少。这淮安府尹、亦或是盐运分司同知可是爱好书画之人?”
谌庭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此事,莫说淮安了,便是在应天,也未听闻哪位大人有此雅兴。”
“那就从此处入手,淮安府如今应是风声鹤唳,为免打草惊蛇,便从应天府查起,这两年来市面上的书画,哪些拍出了天价,从何处得来,又流落去了何处。”
见大人做出了决断,北铭迅速领命,正要赶紧退下,又被谢枕川叫住了。
他微微抿了下唇,眼神里透露出些许冷峭轻傲来,“至于牢里那人,暂且放了吧。”
“记得与他交代清楚,官场上的事,本就不该牵涉无辜,把嘴巴闭严实了,不该说的话莫要再提,今日权当无事发生,若是有一星半点乱传了出去,”谢枕川顿了顿,勾唇冷笑道:“自会有人亲自为他做主。”
这段话语实在威压太重,北铭一时竟有些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何事了,囫囵点了点头,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厅中只剩下谢枕川与谌庭两人。
谌庭也感觉压力有点大,试着开了个玩笑道:“还是咱们谢大人心肠好,我看那位表小姐心思单纯,若招赘的消息流传了出去,那多半是稚子抱金过市,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谢枕川大约是风寒加重了,神情略有些怠倦,薄唇也无几分血色,他垂下眼眸,又翻阅起那本已经看过的账册来,漠然道:“关她什么事。”
“广成伯府毕竟也在此案中出了力,若是成了众矢之的,难免不会暴露些许破绽。何况我如今也借住府上,总得给自己留一分清净吧。”
见好友仍是一副秉公无私,心无旁骛的样子,谌庭先是轻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为那无辜的小姑娘发起愁来。
早在京中就不乏有为谢枕川魂牵梦萦的高门贵女,他记得前年宫宴上,便有个吏部左侍郎的嫡女故意打翻了杯盏,要将酒液洒在谢枕川的衣摆,谢二当时旋身躲过了,次日便令人搜集了他家卖官敛财的证据,全家被流放到了哈密卫放羊。
莫说梨瓷还是痴心妄想他登门入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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