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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枕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修长而匀称的指节在小几上轻敲了敲,意味深长道:“本届春闱的主考乃是礼部右侍郎舒义,可曾拜会了?”
谢徵已经在祖父那里听闻了一些春闱应试的不成文规定,濯影司给的报酬虽然丰厚,但除却赶考的资费,剩下的都留作了药钱和家用,实在付不起炭敬了。
如此也好,至少他现下便可向这位指挥使大人坦然作答,“未曾。”
“拜会也未知福祸,”谢枕川对他的回答并不惊讶,似笑非笑地提点了一句,又不动声色问道:“听闻你与梨府有旧?”
第80章 邀约
◎梨瓷自认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谢徵在陈留时便听闻过当朝濯影司指挥使的名声,公而忘私、运筹帷幄、雷厉风行,却也喜怒不形于色、杀人而刃无血。
若说先前的问话还与科举应试有关,此言便是风马牛不相及了。
“是,”他先应了一声,揣测不出谢枕川的用意,便谨小慎微问道:“学生斗胆,可是梨姑娘在应天府时冒犯了大人?”
冒犯么?
谢枕川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轻咳一声,勉强止住快要溢出喉间的轻笑。
谢徵还在继续道:“学生自幼便与梨府女儿相识,她年少懵懂,处事稚嫩了些,但性子是极好的,若是先前无意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海涵。”
“谢公子多虑了,”谢枕川勾了勾唇角,此番笑意却未达眼底,“如此看来,谢公子对梨姑娘当真是青梅竹马,情深义重。”
谢徵面色微微一红,并未否认,“让谢大人见笑了。”
谢枕川收了笑,表情越发冷淡起来,义正词严道:“大丈夫居于天地,自当先立业后成家。谢公子寒窗十年,如今春闱将至,还是多用些心思在读书上,莫要耽于儿女情长,一误前程,二负师恩,三愧族望。”
这番话用词严厉而恳切,以谢枕川的身份,能够对自己说这些,实在是肺腑之言了,谢徵听得面红耳赤,一时无言以对。
谢枕川见他似有醒悟,语气暂缓,又道:“待你金榜题名,何愁没有良配?”
“谢大人说得是,”谢徵真心诚意地致谢,“学生谨遵教诲。”
谢枕川微微颔首,正色道:“既是如此,便早些回去温书吧。”
说罢,他径直无视了先前“马车坏了”的闹剧,朝南玄吩咐道:“回濯影司。”
车夫转头看着南玄,不知道这车是该坏还是不该坏,正张口欲言,南玄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应声道:“是!”
谢徵再次拱手行了礼,目送谢枕川离去。
车马辘辘远去,消失在朱雀大街的转角处,他的脑海里忽然飞速地闪过一个念头:谢大人的车驾怎的停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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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瑄令人将那一包枣糕收好,又盛了些清淡的饮食上来。
他昨日会见波斯商人打听紫参的消息,结果却不如人意,妹妹虽然没有主动过问,他心中仍是多了些愧意,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又道:“哥哥总是管束你,小瓷可会怨恨我?”
梨瓷先将那一碗放了饴糖的白及燕窝端给了梨瑄,听了这句话,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哥哥怎么会这样想?”
那还不是怕你被外人的甜言蜜语给骗跑了?
梨瓷接过了汤盅,却没动,只是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梨瓷立刻端起自己那碗格外清淡的燕窝,舀了一大勺吃掉,坚决地表态,“哥哥对我这么好,做什么都是对的,不过是一包枣糕罢了,哥哥在我心中,至少值一百包枣糕!”
梨瑄就这么轻易被妹妹哄好了,虽然只值一百包枣糕,但他也不嫌掉价,动手舀了一勺妹妹端来的燕窝吃了,只觉得甜津津的。
方才当着谢徵的面,他有意未提梨瓷被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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