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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片绣着绿萼梅的织金锦裙摆来,他眸中便也浮现些许笑意。
梨固一时摸不清他的态度,便说了句万用开场白,“谢大人今日登门,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谢枕川语气恭谨,已经换了称谓,“伯父言重了,在下今日登门,是与阿瓷约好来议入赘之事,伯父这般称谓,实在是折煞了。”
梨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见多识广、心思通透,见他这样说话,便知此事可议了。
他抬手让下人奉茶,一边仔细打量他神色,一边不露声色问道:“不知谢大人今日前来,长公主殿下和信国公如何作想?”
“不怕伯父笑话,”谢枕川坦然道:“自然是想打断我的腿。”
屏风后立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梨固轻咳一声,那动静总算是不甘不愿地消停下来。
梨固和周澄筠还算镇静,梨瑄却是拼命掐着自己的大腿,才勉强忍住笑。
周澄筠也仔细将谢枕川打量一番,观他眉目间有倦色,眼下隐有乌青,多半是昨夜与家中争执未得好眠。即便如此,他依旧身姿挺拔,气度卓然,虽换作寻常布衣,仍掩不住那一身清贵风骨,丰神俊朗。
谢枕川顿了顿,语气里透出些许无奈和恳切来,“后来又在祠堂跪了一夜,幸得母亲准予,私放我出府,玉成其美。”
听闻长公主殿下已经准予,梨固心中便有数了,他乐呵呵道:“若是贤侄已经明了心意,我们自然是乐见其成,这婚书的内容,便由你和阿瓷自行商定,我们作长辈的,便依‘六礼’的章程为你们操持周全,可好?”
谢枕川自是从善如流,“多谢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被父亲和娘亲拉出厅堂时,梨瑄还未回过神来,“不是,爹,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他了?”
周澄筠面色柔和,脚下却是不停,走得更快了些,“怎的,你还想留下来,替你妹妹商量婚书上的聘礼?”
“那也不是不行,”梨瑄转念道:“我好歹也在生意场上练就了几分议价的本事,怎么能轻易便宜这厮——”
梨固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玩笑道:“女大不中留,这留来留去,你还想将你妹妹留成仇不成?”
不错,这三人前脚步出厅堂,梨瓷后脚便已经从屏风后扑了过来,将谢枕川抱了个满怀。
“恕瑾哥哥!”
谢枕川呼吸微滞。
信国公是军旅出身,昨日那一棍用了十成力道,又不曾上过伤药,这一番动作,自然牵动了肩背处的伤。
伤处疼痛虽*然剧烈,谢枕川面上却不显,不动声色受了这一番冲力,稳稳接住了心上人。
梨瓷将脸埋在他胸口,熟练地蹭了蹭,若是有尾巴,此刻定然已经摇成一朵花儿了。
她的情绪很能感染人,谢枕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回青橙花香萦绕鼻尖,连带着背上伤痛都都减轻几分。
梨瓷扬起脸,瓷白的脸颊上泛着绯色,倒不是羞的,实在是肌肤太过娇嫩,不过埋首蹭了蹭,便被兼丝布磨出红痕来。
谢枕川有些心疼,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上那片红痕。
指尖微凉的触感让梨瓷舒服地眯起眼睛,不自觉地又往他掌心蹭了蹭,这才想起正事,“婚书要写什么呀?”
依照本朝律例,凡招婿,须凭媒妁,明立婚书。
谢枕川替她托着脸,早有准备,“自是要写明双方身份籍贯、养老或出舍年限、是否改姓承桃,还有阿瓷要给我的聘金礼物。”
他的声音清润,却又带着一种懒洋洋的韵律,不疾不徐地为她解惑,说到最后一句时,尾音微微上扬,透出漫不经心的蛊惑来。
梨瓷听懂了,认真与他讨论起来,“我们一起为爹爹娘亲、还有义父义母养老。”
两家家大业大,儿女俱全,养老自然是不用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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