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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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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拿,经过林飞鱼身边时摸了摸她的头,说等会儿给她拿糖吃。

林飞鱼站在客厅,呆呆看着她想过无数遍的家。

一室一厅的房间不算大,但布置得干净整洁,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她爸妈的彩色结婚照,两人穿着绿色军装,脸上笑容盈盈,照片上的妈妈依旧是细长眼睛扁平鼻子,却比黑白照片看着要更鲜活更漂亮。

照片旁边是张知青上山下乡的挂历,视线往下,是一张盖着米白色桌布的四方桌,上面有个大玻璃瓶,里面插着几枝花,方桌对面摆着一台蝴蝶牌的缝纫机,上面有件还没做好的婴儿衣服。

眼前的家比她想象中更漂亮,却也更陌生,里面找不到一丝跟她有关的东西,让她不敢往前一步。

朱六婶把东西收拾好走过来,看她还拿着包袱,往她背上一拍说:“怎么还站着?快去你房间把东西放下。”

林飞鱼猛地抬头,眼睛又大又亮:“我也有房间?”

朱六婶被看得莫名心头一软:“当然,你回来之前你爸就张罗着打了两组大衣柜,给你隔出了一个小卧室,去看看吧。”

说完她牵着林飞鱼推开了虚掩的卧室门。

入目是一张双人床,床上枕罩被套是一整套的牡丹花,窗边并排放着两张桌子,一张放着友谊牌雪花膏和毛线等东西,另外一张高高堆放着两排书和两个墨水盒。

再往里是被两组樟木大衣柜隔开来的小房间,很小,小得只够放进一张小床和一张小桌子,床上的枕罩被套同样是牡丹花纹的,旁边还有个小窗子。

林飞鱼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眼里仿佛有细碎的星子在闪耀。

外面常明松拿着个装着水的破碗和一小把旧米去而复返,但没有糖,他尴尬地说家里本来还有半包糖,现在却是半颗都找不到,肯定是他两个女儿偷吃了。

话刚落地,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大义凛然的声音——

“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爸爸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吃了,是左眼还是右眼?”

一道微光挤过门口,一个细高条儿的女孩子走了进来,白衬衫蓝裙子,黑黑的头发梳成两条麻花辫,皮肤比雪花膏还要白。

常明松没作声,朱六婶先皱起了眉头:“常美,小孩子可不能这么没大没小,快跟你爸道歉!”

常美瞪着眼睛,小脸又傲又倔:“我不道歉!我又没有偷吃,六奶奶你怎么不批评我爸,小孩子不能没大没小,难道大人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吗?

好厉害的嘴巴。

好漂亮的脸蛋。

这两个同样吸人眼球的武器组合在一起,让林飞鱼不由看呆了。

朱六婶被噎得眉头紧皱:“明松,常美这性子你可得好好管管了,小小年纪就这么牙尖嘴利,长大了还得了?”

常明松这次没说女儿没女孩子样,一只手插进头发挠了挠,笑道:“常美虽说嘴巴不饶人,不过这孩子从来不说谎,这次可能真是我冤枉她了。”

常美坚决不吃半点委屈:“不是可能,就是冤枉了,大白兔奶糖不是我偷吃的,是常欢那只猪偷吃的。”

这话一出,又一个身影跑了进来,这次还是个女孩,但长相完全是常美的对照组,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矮、壮、黑。

“你说谁是猪呢?你说谁是猪呢?常美你条粉肠,我挠死你!”

一眨眼的功夫两姐妹就扭打在一起,战况十分激烈,再次把林飞鱼给看傻眼了。

不过两个大人很快下场,两姐妹被常明松一手拎着一个回家教训,朱六婶嚷嚷着让常明松下狠力教训,然后找出搪瓷盆就要去饭堂给林飞鱼打饭吃。

在朱六婶要走出家门时,林飞鱼叫住了她:“六奶奶。”

朱六婶回头:“咋了?”

林飞鱼嗫嚅道:“六奶奶,我妈妈她……她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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