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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松走进厕所,从里面拿出一块搓衣板扔在地上:“跪下!”
常美二话不说,直挺挺跪在搓衣板上。
常欢想躲开,但对上爸爸盛怒的脸,她还是跪下了。
一起跪下的还有林飞鱼和常静两人。
常静哭成了泪人:“爸爸,你打死我吧,是我害死了弟弟,你打死我吧,我要是不去楼下扑火,弟弟就不会被人抱走……”
常静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林飞鱼耳朵嗡嗡直响,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
弟弟死了?
那个放个屁都能把自己吓哭的小屁孩,那个时常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啃的小东西,他真的死了?
她脑海里浮现小白乌龟死的情景、在灵堂上大人把爸爸的遗像塞到她怀里、在殡仪馆看到爸爸骨灰,一个个画面,好像电影倒带一般,从她脑海里不断闪过。
眼泪像掉线的珠子,不断掉下来。
常明松走进卧室拿了一把戒尺出来,厉声喝道:“都把手伸出来!”
朱六婶见状,再次上前阻止:“明松你冷静一点,别把怨气发在孩子身上,你看几个孩子被你吓得都不敢出声了。”
朱国才和朱国文两兄弟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说错的是那两个混混,但常明松大发雷霆,谁劝都不行。
朱六婶还想劝,结果却听常美说:“六奶奶,错了就要挨打,天经地义。”
语气跟那天说“母债子还,天经地义”如出一辙。
只是那天她觉得自己没错,这次她觉得自己错得很离谱。
一切错误都是由她引起的,如果她不去打陶建伟,陶建伟就不会找他堂哥帮忙,那样常小满就不会死。
朱六婶只好闭嘴。
最终四人的手都被打肿了,尤其是常美,两个手掌几乎被打烂了。
四人在客厅跪了整整一夜,膝盖全都跪肿了。
最惨的还是常美,只有她一个人跪在搓衣板上面,膝盖都跪破了,但她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流。
章沁给林飞鱼擦药时,罗月娇在旁边说她:“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常欢想躲都躲不掉,你和常静两人怎么还主动凑过去挨打?”
林飞鱼疼得倒吸凉气,好半天才讷讷说道:“手疼了,心就不会那么疼。”
章沁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再是不舍,常小满还是走了。
李兰之病倒了,头发更是一夜间白了一大半,大院的人都很同情她。
短短两年,没了丈夫,如今连唯一的儿子也没了,换作是她们,她们也承受不住。
大院的女人们轮流上门来看她,就连这两年对李兰之阴阳怪气的刘秀妍,也再次煲起了汤,天天送汤上楼来。
两个混混以及陶建伟的堂哥被抓了起来,两个混混被判处枪毙。
陶建伟的堂哥虽也是主谋之一,但常小满的死与他没有直接的关系,加上还是未成年,最终被送去未成年犯管教所。
陶建伟对他堂哥以及两个混混的计划一无所知,因此逃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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