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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月底,广州的大街小巷早已挂满“庆祝香港回归”的红色横幅,鲜艳的五星红旗与紫荆花区旗在夏风中猎猎作响,交相辉映。
六月三十日这个历史性的夜晚,千家万户都守在电视机前,屏息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交接时刻。
林飞鱼挺着圆滚滚的孕肚,一手握着国旗,一手拿着香港区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视屏幕,她和医院的其他人一样激动。
突然,一阵剧烈的宫缩袭来,她疼得眉头蹙了下,紧接着羊水破了。
林飞鱼怔了怔,轻轻放下手中的旗帜,转头对江起慕说:“起慕,看来孩子等不及了,要赶在香港回归这一刻来报到了。”
林飞鱼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因为香港回归,他们担心到时候路上会堵车,因此她提前了一周就进了医院待产。
大家白天还开玩笑说会不会正好在回归当天就生,当时她还觉得没有那么巧,结果还真就这么巧了。
江起慕闻言神色一紧,立即上前握住她微微发凉的手:“你别动,我这就去叫医生。”
他的声音还算沉稳,但转身时略显急促的脚步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很快,林飞鱼就被推入了产房。
产房里的情况并不顺利,林飞鱼难产了,出血严重,医生当机立断决定由顺产转为剖腹产。
当麻醉剂缓缓注入体内,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恍惚之中,林飞鱼好像看到她爸林有成出现在病房门口,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一尘不染的白衬衫,还戴着当年的那副眼镜,胸前的口袋里依然别着两支钢笔。
从一九七五年她爸过世,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二十一年。
这些年来,她爸入梦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近些年,更是从未在梦中相见。
林飞鱼甚至以为,她爸早已转世投胎去了。
可现在,他嘴角挂着笑,就好像当年他去广西接她那样,就那么带着笑看着她,好像在说:“飞鱼,爸爸来带你回家了。”
林飞鱼瞬间就红了眼眶,她从产床上跳下来,穿过病房门,朝爸爸奔过去。
当她穿过拿到产房门时,她的身子一下子缩小了,她变回了七岁的林飞鱼。
林有成缓缓伸出手,林飞鱼毫不犹豫握住了爸爸的手,可不知为什么,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爸爸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眼前光影流转。
转瞬间,他们已回到了熟悉的大院。
林有成牵着她拾级而上,推开二楼的家门,屋内陈设如昨,墙上的挂历赫然显示着“一九七五年”的字样。
林有成轻轻松开她的手,从衬衫口袋里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纸,声音温和而坚定:“飞鱼,爸爸不是因为看你的信才出事的……还有对不起,爸爸食言了,爸爸没能回来。”
林飞鱼的泪水夺眶而出,可喉咙依然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林有成把信收好,再次牵起她的手。
周遭景象骤然变幻。
这一次,他们回到了广西乡下的老屋。
阿婆正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提着一条油亮的腊肉,慈爱的声音仿佛穿越时光:“阿婆的好飞鱼,你等等,阿婆这就给你做肉吃……”
23时58分,老屋的电视机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宣告:“你们可以走了!”
随着这声宣告,周围的景象如潮水般退去。
他们重新回到了一九九七年的广州街头。
整座城市沉浸在欢庆的海洋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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