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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下。
“神水……还有……”
他想说自己尿急,又烧着脸不好意思开口。
盘浔川却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
“?”
钟年费力地抬起眼睫,噙着眼泪望着盘浔川。
村长和盘浔川交代了,如果觉得难受是正常的,神水会让人脱胎换骨,泡完之后有可能会出现浑身无力和发热的情况,特意叮嘱他半夜要多多注意钟年。
正因此,盘浔川半夜不敢睡沉,听到一点动静很快就出来查看情况。
盘浔川解释着,钟年听得懵懵懂懂,知道了大概意思,“唔”了一声点点头。
“我抱你上床,不能一直坐地上。”盘浔川二话不说就轻而易举地把钟年抱起来,放到了床铺上,盖被子的时候被钟年推了一下,就把他的手抓住拿开,“要乖乖休息。”
可是没怎么照顾人的他就算提前请教过不少知识也是不够的,没有注意到钟年这会儿真正难受的地方不在这儿。
钟年再一次想把身上的被子推开,又被阻止,拧紧眉头发出一声哭腔:“我不要盖——”
盘浔川把他当作闹情绪的孩子哄:“你出了很多汗,不盖会着凉,等我给你擦擦汗换一身衣服好不好?”
钟年想说什么,却没有太多力气了,连身上盖着的棉花被都觉得沉甸甸的,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盘浔川离开了一会儿,是去端水了。
钟年在床上蜷缩起来,忍了忍还是忍不住。
他不想把自己的裤子和床弄脏,再次尝试起身,想要下床去,好不容易把被子推开,脚一落到床下就又软着要坐下去,努力抓着床架才勉强站住了。
“唔嗯……”
他将自己的嘴唇咬得嫣红,往前走了几步,又撑在了桌子上。
就这样,他像是一只新生的小羊羔一样,颤颤巍巍地艰难前行着,快要门口的时候,门外传出两道说话声。
“你在做什么?”
“少管。”
透过虚掩的门的缝隙,钟年见到盘浔川和段鹤两人相对而立。
盘浔川端着水盆不想多言,将门推开后,见到钟年撑着花架,脸上的不耐转眼被另一种取代。
他放下水盆想去扶,但是段鹤动作比他快上一步。
段鹤一眼就看出少年的不对劲,用自己的身体代替花架把人支撑住:“小年?”
说着用手背去试钟年额头的温度。
相比较起来,段鹤手背的温度要低不少,触碰到发热的钟年凉凉的。
钟年舒服得眉尖舒展了几分,下意识仰着脑袋追着段鹤的手背蹭了蹭,像是一只撒娇的猫。
段鹤动作一顿,又贴了贴钟年的脸,声音愈发低了:“我背着你去找山下的大夫。”
钟年还没来得及拒绝,盘浔川插话道:“你懂什么,他这样都是因为神水,找大夫也没什么用。”
段鹤却对盘浔川的话置若罔闻,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弯腰将钟年抱起来,作势要往外走。
“不用找大夫……”钟年抓住段鹤的领口,难为情地在段鹤耳边细声低语了一句。
段鹤脚步一顿,呼吸也跟着沉寂了半秒,然后目光落在盘浔川身上:“你出去。”
“凭什么?你快把人放下。”盘浔川不愿相让。
他当然不肯听段鹤的话,但如果是钟年开口就不同了。
“求你,盘浔川。”少年趴在男人肩头说出这句话时,一双眼眸湿漉漉地看过来,能把人的骨头看得酥麻。
等盘浔川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像是形成条件反射的狗一样,走到屋外去,还把门好好合上了。
屋内,钟年被抱着往侧边走了几步,又很迟钝地反应过来:“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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