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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仰了仰头,细长的双眉困扰地拧在一起,喉结快速滚动,艰难地吞下不断泌出的涎水。
直到谢定夷放开他,他就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似的彻底软了下去,汗湿的脸在昏暗的烛火下微微反着光,纤长的睫毛凝成簇状,紧接着,在眼眶中积蓄许久的泪水便从眼尾溢了出来。
只是还未等泪水划过皮肤洇进枕头,一个轻盈的吻就阻止了它的流动——谢定夷亲掉了那滴眼泪。
她知道这不是因为情绪而生出的泪水,但她也有点好奇,沈淙这种人真的会哭吗?不过现在问出来似乎有点破坏气氛,于是她什么也没说,细碎的吻从眼尾往下落,脸颊,鼻尖,嘴唇。
她好像真的亲不腻他,这具壳子的每一处都如此合她心意,甚至他故作冷漠口是心非的性格她也觉得无比可爱,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每次说着那些纲常伦理的时候其实腿缠的比平常还要紧,知不知道他别开脸说不行的时候身体总是在背叛他。
……
四周一片阒寂,能听见的只有亲吻时发出的水声,如有实质地炸在脑海里,泪水再次溢出,水汪汪地洇在眼尾,形成一片雾蒙蒙的薄红。
意识跟不上身体的快.感,开始不可遏制地涣散,自从那滴泪被她吻去后沈淙就感觉自己如坠幻梦,浑身都在发软,细白的脚踝在床上无力地蹭了蹭,脚趾蜷缩,被无处不在的酥麻感刺激得微微痉挛。
不行了——他似有似无地哭了一声,模模糊糊地喊了声不要,可身体还是紧巴巴地贴在她身上,感觉到她缓下动作,垂在一侧的手臂虚虚地环上了她的腰背,对方身上炙热的暖息如有实质地扑在他的掌心里,但他却始终不敢真正触碰到她——谁还会知道呢,他在心里默默地叫她的名字,谢定夷,然后闭上眼,放任自己溺死在这段无穷无尽的情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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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升起第一缕晨光的时候,谢定夷回到了近章宫,许是因为一夜情好,又或是因为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昨夜批奏折所生出的烦闷全都一扫而空,连着桌上剩下的文书都顺眼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刚踏入寝殿的门,就看见纫秋蜷缩着睡在床边的脚踏上,身上仍旧穿着昨晚那件单薄的衣衫。
虽然快入夏了,但夜间还是有些冷,谢定夷不敢相信他就这么睡了一夜,走过去把他抱起来,发现他身上果然凉丝丝的。
“陛下……”几乎是一动他就睁眼了,发觉自己在谢定夷怀里,登时便清醒过来,惴惴地看着她。
谢定夷将他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盖好,道:“不是让你先回去休息吗?”
“……嗯,”纫秋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低垂着脑袋,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道:“我以为陛下还会回来。”
好在谢定夷没有赶他,站起身来边换衣服边说:“那你先在这睡一会儿吧,晚点再回去。”
听见这话,纫秋脸上沉闷的表情立刻生动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乖乖应好后又迅速爬起身,站在身后帮她脱下了外袍。
察觉到他的服侍,谢定夷没说什么,甚至连头也没回,随着衣衫一件件落地,她迈步走到衣杆旁,为自己换上了殿中常备的交领武袍。
看样子是要去演武场了。
陛下勤耕不辍,没有朝会的时候便会日日晨练,弓弩刀剑不在话下。
待谢定夷拿着青鳞剑走出殿门,纫秋便开始主动收拾她脱下来的那些衣服,一套很普通的便装,放在王公富户遍地的梁安城里随处可见,丝毫不会引人注目。
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把脸埋进衣服里深嗅的冲动,仔细拢好外袍,将它折起来放到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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