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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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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沈淙一定会出来的。

他走前同他说了那些话,原以为他一定会向陛下问清楚,毕竟——如果他的喜欢是真心的,又怎么会容忍她心底始终有别人?

事关虞静徽,只要沈淙问出口了,谢定夷就一定不会轻轻放过,这些年来没有人能争得过那个死人,就算是晏停,也不过是因为相似的皮囊才得了她几分宠爱。

可是现在,沈淙没有出来。

到底是他临阵退缩,咬牙忍下了心中的疑窦,还是说陛下已经将他看得比虞静徽还要重,所以才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将他留在身边?

够了。

他望着那高屋大殿,僵硬的嘴角应是挤出一丝笑来,像是自嘲——他特地等在此处,想看沈淙落败的惨状,结果却是自己成了笑话。

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比过往的每个时刻更加灼烧他的心,明明他才是陪着陛下一路走来的那个人,可现在却被另一个人鸠占鹊巢。

他闭上眼睛,想着过往温馨恬淡的时光,又想起刚刚谢定夷在梦中唤出的那句沈淙,心中陡然生出许多的委屈来,放在膝上的手掌用力抓握,深深地陷入绵软无力的肤肉中,明明指尖已经开始发疼,可双腿却依旧没有传来一丝知觉。

他忘了,他早就站不起来了。

所以陛下大概也忘了他们并肩作战,纵马酣畅的日子了吧,那些畅意又难忘的回忆总是蒙着夕阳一样的血色,随着他双腿的残疾就此灰暗,再也亮不起来。

十五岁一举中试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不能骑马,就连这双布满了厚茧的手也在经年的锦衣玉食中变得柔软,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战争已经过去,可身体却还留有刀凿斧刻的痕迹,让他无法彻底忘记。

于是他就只能这么不伦不类地挣扎在回忆与现实中间,在无数不甘、后悔和痛苦的情绪中死去活来。

嫉妒如同烧红了的烙铁,在他心上一遍一遍地反复印刻,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该做,可是就这么转身离去,不争不抢……又叫他如何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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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秋雨过去,天就彻底凉了,晏停的脸伤渐渐好了起来,只是他还是不愿意见谢定夷,每每面圣都以纱巾覆面。

他毁容的消息没在宫里引起多大波澜,甚至连晏家也尚不知情,明水殿外的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明里暗里,将其护得密不透风。

一直到十月廿三,谢定夷再次出宫去往了崤山,原本这段时日并不是出宫的好时机,但这日是先肃安太子谢定仰身故十四年的祭日,礼部依例为其举办了法事,思来想去,她还是携了太子谢持亲自上山祭拜。

中梁皇室起于凤居,遗体也得依照祖例送回凤居草原的陵墓,崤山这边只有一个衣冠冢和一些陪葬,奉着神位以供子孙后世瞻仰祭拜。

这条燃着长明灯的司马道谢定夷已经记不清自己走过多少次了,写着端懿肃安太子之神位的石碑同先昭熙帝相去不远,安静地矗立在一片青松之间。

明昭帝姬谢定仰,于东宛永山之战中追敌十数里,被引入敌军包围圈,最终死在乱箭之下。

这是中梁任何一本战事编撰中都会提到的事,也被史书工笔载入了中梁律史之上,但只有谢定夷自己知道,长姐的英年早逝和她脱不了干系。

燕济之战胜利后,民间和朝中主战派的呼声前所未有的高涨,谢定夷的名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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