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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持闻言,闭上嘴怯怯地望了一眼远处等候的侍从,又收回视线可怜地望向他。
那人道:“不用在我面前装出一副这么可怜的样子,需要信的不是我。”
此话一出,谢持的神情极短暂地滞涩了一瞬,若非站在近处根本看不出她的反应,瞬息之后,她的眉间蹙的更紧,声音哀哀道:“祖父……您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您真的不记得阿持了么……”
那人道:“谁是你祖父,你祖父早就死透了,若是想找,去你祖母的陵寝里翻一翻,说不定还能挖出点骨头。”
他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惊人的话语,语气平淡至极,没等谢持做出应有的反应,他又垂眼看着她,道:“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查到的东西还不少,”他极轻地弯了弯嘴角,眼角眉梢那细微的走向和谢定夷惯常的神情极为相似,道:“看样子宋家是把你当救命稻草了,怎么样?谋出自己的活路了吗?”
他说的每个字都在谢持的意料之外,她几乎维持不住表情
,只得抬手掩面,做出一副痛哭的样子,捂住嘴唇说:“祖父,我得空定然替您去灵州看看虞氏的各位族亲,您不用担心。”
那人轻轻“呵”了一声,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威胁,道:“同你那个道貌岸然的母亲没什么差别,滚吧。”
言罢,他直接后退了一步用力阖上门,将尚在流泪的谢持关在了门外。
远处的侍从很快注意到了这边的变故,两个最亲近的心腹率先走上了前来,道:“殿下,咱们还是走罢,若是陛下知道了您私下来见……会不高兴的。”
谢持弱弱地点了点头,转身往院外走,通红的眼眶和眼泪还未擦尽,就这么曝露在所有人眼下。
……
午憩过后,帝驾回宫,谢定夷显然也清楚谢持刚刚在私底下去找那个人的事,但她一句也没提,上了马车后只安静地看书,手边的小几上堆着几本批完的奏折,被她随手拾掇到了一旁。
一直到马车驶出崤山的地界,两道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就从窗外穿了进来,是宁荷道:“陛下,宁竹来了。”
谢定夷用书撩起了一半车帘,看向窗外,问:“什么事?”
宁竹风尘仆仆,刚翻身下马就朝马车走来,附耳轻声道:“陛下,晏仪卿遇刺了。”
谢定夷眼神一顿,听她继续道:“是中毒,现在人还在,但也是命悬一线的光景,明水殿的侍从来近章宫报的,臣没有声张,让风诉先去看了,东西是宁柏他们几个在查。”
谢定夷道:“知道了,你先回吧。”
宁竹应了一声是,没有耽搁,翻身上马后就离开了,谢定夷放下窗帘,见谢持仍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一副不敢多听多问的样子。
一直到车队进入梁安的城门,谢定夷才吩咐道:“今日是你母亲忌日,到城内之后你就回你父亲那里吧。”
谢持忙低头,放下书微微起身,应道:“是。”
……
正如宁竹说的那样,晏停已经命悬一线了,谢定夷一踏入内殿便看见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唇色发绀,落在那张受了伤的脸上显得无比狰狞,令人不忍直视。
谢定夷看向立在一旁的风诉和宁柏,问:“怎么样?”
风诉先道:“很显然是中毒,但不是近日下的,应该是积了许久才突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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