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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袁仪卿三个字,沈淙脸上明显一怔,执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蜷了蜷,把指尖的那枚棋子放回了棋罐里。

过了几息,他复又拿起书,淡声回应道:“知道了。”

没有谢定夷的吩咐,宁柏也不敢和他多说什么,只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陛下心中还是有府君的。”

沈淙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反倒问:“陛下有让我出宫吗?”

宁柏道:“这倒没说,想来是随府君心意。”

沈淙点头,神色平静地看不出丝毫异样,道:“好,那我明日再回。”

……

今夜宫中到底有几人能得安眠,或许只有窗外那一轮明月知晓,随着月落星沉,唯一晓事的事物也隐去了光华,朦朦的晨光照在窗纸上,隐约能见一颀长的身影。

帷幔拉开又合上,谢定夷屈膝坐在床头,半倚着那软枕,垂手摸了摸沈淙的脸颊。

明明只是轻轻一蹭,沈淙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仰头望了她一眼,微哑的声音带着半梦半醒间的倦意,又有种说不出的自然,道:“回来了。”

谢定夷嗯了一声,感觉到他往自己怀里贴了贴,正想顺势搂住他,他又皱起了眉头,说:“一股……药味。”

是袁故知宫里的味道,他常年用药,连带着宫里的物什都沾染上了苦涩的药味,沈淙不大习惯,拉起被角往被窝里埋了埋。

谢定夷没纵着他,硬是将他拖出来搂在了怀里,沈淙起床气不小,可也不敢在她面前发,推了推没推过,就只能把脸埋在她怀里继续安睡。

谢定夷没睡,也没再扰他,只是半靠在床头想事情,指尖轻轻地贴着沈淙的脸,偶有轻蹭,但他现下倒是睡得安然,再也没醒过。

约莫坐了半个时辰,谢定夷便要上朝了,抬手将怀中的人放回被窝里,秋冬寒凉,炭炉渐冷,他不愿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像小动物似的往谢定夷怀里钻了钻,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

沈淙平素冷若冰霜,但半梦半醒间最好摆弄,也很听话,谢定夷某次晨起时同他贪欢,他软得就如同一滩水,身体因为不甚清醒的理智而变得迟钝,但快.感却在一层一层的堆积,到最后几乎是谢定夷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生着闷气,一脸苦恼地咬着自己的腕骨抵御那几乎要倾吞他的情潮。

不过现下和过往有所不同,谢定夷也不是会因芙蓉帐暖而懒起的帝王,所以只是低头亲了亲他的侧脸,说:“走了,你再睡会儿。”

沈淙眼睛都没睁开,却还惦记着昨晚那盘棋,含糊道:“那盘棋又没下完。”

谢定夷道:“下回。”

“好罢。”他只能作罢,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松了松,就当谢定夷以为他要放手的时候,他却抬手捧住了她的脸,半眯着眼在她唇上结结实实地印了一下。

亲完,他就彻底躲到了被窝里,谢定夷垂手揉了一把那顺滑的乌发,站起身往外走,自然也没看见沈淙下意识地往她的方向追了追,蜷起身体缩到了留有她

余温的那块床铺中。

……

今日议的是西羌之事。

失去吾丘寅等人的踪迹后,谢定夷就命西羌境内的暗桩详细关注边境的情况,近日得到消息,道西羌正派使者同定邠和乌姮接触。

其实各国互派使者一事很是正常,即便中梁和西羌的关系如此微妙,每年还是会互相问候,做足表面功夫,但问题是此次西羌所访的乌姮国地处戈壁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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