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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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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翻过正月,淮平也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大风大雪甚至比腊月来得更勤了些,谢定夷领着那两万兵马守着归余城,粮草一日少至一日。

半月前,西羌已经按捺不住,开始攻城,到今日已有十余战,城楼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城内折损十之二三。

二月十五这日,白日里呼啸了一夜的冬风仍在肆虐,隔着营帐听来宛若百鬼夜嚎,谢定夷于傍晚时分见寒风未停便觉西羌又要动手,此刻也未在营帐安睡,而是披甲执剑走上了城墙。

贺穗、宁荷二人领兵列阵与城门之外,已是严阵以待,高观澜、何甫江、汤誉则领余下后援立于城墙之下,只等一声令下便开门迎敌。

约莫半刻钟后,远方隐隐出现了一团火光,谢定夷凝目细看,心中暗道:要来了。

归余城和西羌的城池乌洛浑以一座葑芜山相隔,此山既有高山也有沟谷,半山腰下遍布草场,便于放牧,当年西羌和燕济争得最多的就是这片草场的归属,后来燕济落到中梁手中,西羌更是明确提出了要以此山作为二国的分界线,将葑芜草场的一大半划入了自己的地盘。

二国之间,除了草场上的一片疏林遮挡,再无其他。

随着火光愈发逼近,大地也隐隐传来了震动声,不知到底有多少人马在冲锋,左右两侧的望楼正用力敲响了警钟,营帐内一瞬间灯火通明。

最先能看清的是云梯和攻车的轮廓,火红的战旗左右挥舞,战鼓之声几近震天。

望不到边际的黑影吞噬了雪地和疏林,裹挟着磅礴的气势滚滚而来,谢定夷抽出一支长箭,微微抬手,身侧战旗立刻高举,下一息,整齐划一的举弓声传来,无数箭簇已在弦上。

近了、更近了——寒风不知从何方吹来,卷着雪末和冰冷的杀意,将身后的旌旗吹得猎猎作响,谢定夷往前迈出半步,挺直脊背,缓缓拉开那紧绷的弓弦。

冰冷的目光迅速穿过飞扬的雪尘和混乱的人潮,犹如寒刀般锁住了敌军最前方的一员偏将,那人覆着口鼻,身披银麟重甲高坐马上,手中执一长枪,正一马当先地朝城门冲来。

一瞬间,四周声浪仿佛沉寂,谢定夷紧盯那人双目,屈臂用力,腕骨崩出冷硬的轮廓,肩背平稳如山岳。

“咻——”拉至满月的弓弦骤然泄力,闪着银光的寒箭在空中拖出一道气流,撕裂寒风,相差无几的时间中,有一支箭比她更快地冲了出去,直贯马首,那敌将早已察觉,举起长枪用力一挥,将那长箭打至一旁,然而还未等他收势,第二支箭矢就从前方追来,扑哧一声从左眼没入。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飞溅,那敌将犹如被大锤砸中般从马上坠下,还未察觉到痛意就被身后的无法收势的千军万马吞噬其中,再无转圜。

这一箭穿云而过,战鼓应声而起,站在千军阵前的贺穗举刀大喝,道:“杀——”

一时

间,旌旗如林,鼓声雷动,骑兵披挂铁甲,如巨流奔涌,连绵不绝,随着一声长号响起,金戈霎时交鸣,千弩劲发,矢雨蔽空,甲碎骨裂,铁流未止,矛杆应声而折者不知凡几。

铁骑如潮,锋矢破阵,前列步卒咬牙迎敌,将手中长矛刺向马腹,羌兵坠地犹挥刀滚进,直扑盾墙,战马悲嘶仆倒,铁蹄犹自踢踏,搅乱阵脚。

“顶住!”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肩抵巨盾,足陷雪泥,上方马槊劈落,盾面麟甲火星四溅,裂缝骤生,数面巨盾应声而随,盾后兵卒胸骨尽碎,口喷鲜血,然其槊未收,几柄长戈便如毒蛇般从缝隙间探出,自各方贯其肋下,那羌兵怒目圆睁,吼声未绝,轰然坠马。

“开城门!”

随着一声令下,城后援军也如利剑般刺出,谢定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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