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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安抚道:“没事了。”

沈淙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狼狈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脸死死埋在她的肩膀上,哭着问:“你、你去哪了,有没有受伤——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短短一句话,担忧和崩溃像是要溢出来似

的,谢定夷被他浓烈的情绪所感染,喉间居然也哽了一下,用力抱紧他,说:“没受伤。”

沈淙抽泣着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回头去看门内,断断续续地说:“怎么办?我杀人了——他要杀我,我没办法,我、我……”他又想起刚刚杀人时的感觉了,竭力抱着谢定夷的腰,丝毫不敢松手。

“没事的,我在这里。”对于谢定夷来说,鲜血和尸体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所以她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垂眼看向仰面躺在门边的那个身影,侧身对着宁柏等人吩咐道:“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现在时局纷乱,出现在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轻信,就算只是一具尸体,她也得弄清楚身份。

宁柏应是,先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递给了谢定夷,尔后便面不改色地走上前去搜身,很快就把邵武衣襟里的零碎东西都搜罗出来,仔细查看后,将其中一张被血浸透了一半的纸交给谢定夷,道:“陛下,似乎是个赌徒。”

谢定夷接过来,发现是一张契书,右下角按了一个指印,字迹被血染得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看清是一个什么楼,又有一些输赢印钱借款之类的字样。

“这还有当铺的文书,”宁柏又翻找出来一张东西,说:“是黑当。”

黑当是当铺里的行话,指需要典当的东西来路不明,一般典当行都会在文书上另写一个物什的名称,然后在上面划一道墨迹,表示此物已银货两讫,不赎不离,此后不论流转到何处都和其主再无瓜葛。

谢定夷看向怀里的人,问:“你给他的?”

沈淙闷闷地嗯了一声,哑声说:“我从步月的马鞍上掰了块金饰给他。”

那此人身份应当就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个贪财逐利的赌徒,因着沈淙发了笔横财,输完之后又动了欲.念。

谢定夷将那纸递还给宁柏,朝那尸体抬了抬下巴,道:“把这玩意拉出去丢了,屋子稍微理一下,不要让搜查的人发现什么端倪。”

宁柏应是,招呼院中的另几个人一起进入屋内处理尸体。

“我们先走。”谢定夷脚步微转,半揽着沈淙往院外走,身后的无相卫把步月从牛棚里牵了出来,稳步跟在二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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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夜色中疾行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到达了京郊的一个庄子外,进门前沈淙抬眼看了看那匾额,写着盛林庄三个大字。

再多的情绪总有和缓下来的时候,等到进屋以后沈淙已经平静了许多,裹着披风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还抓着谢定夷的手腕不肯放。

不多时,屋外就送了温水上来,谢定夷让人把铜盆放在桌上,站起身卷起了袖口。

干燥的布巾很快湿透,缓缓地沉到盆底,谢定夷将其捞起,拧干,在他身前站定,亲自给他擦脸。

布巾拂过额头,将鲜血和污迹被一点点拭去,重新露出其下的腻理靡颜,沈淙没闭眼,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藏着些许难以诉说的脆弱。

这几日的风霜、奔逃和恐惧全都经由谢定夷的掌心融化在了这一盆温水里,留下来的只有微微的潮气和一种包裹全身的安心。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整个屋子里只有布巾被拧干时发出的水声——直到沈淙发出一声克制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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