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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跪着的霍光几乎不敢动了。
他怕死,所以他怕仲兄。
他敬权,所以他敬仲兄。
霍去病看着霍彦,霍彦望着霍光离去的背影,眼睛晦暗一片。
霍去病的心近乎下意识地明白了霍彦的想法。
“阿言,你累了。”
霍彦抑住轻咳,却止不住胸腔中的血。
他要死了。
或在这次秋风起。
他撑不过刘彻了,哪怕已经杀了江充,他死后,焉知没有李充,张充。
霍去病在又一次秋风中看见霍彦提刀,他帮太子做了最后一件事。
弑君。
在要被侍卫拖出去凌迟的那一刻,霍彦掷出了自己的短刺。
他一生都没中过,这次也没有,只是戳进了刘彻大腿的骨缝里。
“成事在天,陛下命不该绝。陛下,我这把刀是不是很利?”
他哈哈大笑,任由自己无力倒在冰凉的石板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像是阿兄啊,阿兄,你是来怪我的吗?
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外渗,眼神渐渐的涣散开来。
对不起啊,我没护好他们。我连据儿都护不好了。
可我好累啊,我天天都在吐血,我没有血了,我没有嬗儿了,我没有舅舅了,我没有阿母了。
我什么都没有。
我的阿兄也早就不要我了。
我是个疯子。阿兄是大英雄。
我无法去茂陵了,紧挨着阿兄的泰安侯墓只能空置了。
以后连见到阿兄的资格也没有了。
无法同归了。
霍去病想搂着他,却只能任由他的尸体被刘彻叫人抱到自己的身边。
太子很快到了,满室的血让他吓出了冷汗,他几乎跌坐在榻前。
年老的皇帝老泪纵横,他的血几乎糊满整个床榻,他却在呼唤身边的刺客,他的孩子。
“阿言,阿言,朕赐你无罪,起来啊,阿言。”
刘彻近乎是吼着,他的血越流越多,巫医捂都捂不住,谁也不敢让陛下截肢保命,真正敢的人在榻下,他们只能任由皇帝的眼神涣散。
“阿言,阿言,朕好孤独啊,阿言。”
起来啊!
霍去病抱着自己的幼弟,看着姨父一点一点拨开自己幼弟的头发,年老的皇帝浑浊的眼睛似乎变回青年时的明亮,他喘息着将霍彦的手放在手里,对着太子道,“朕活得太久了,他不放心你,所以要和朕一起死。”
他的目光太过清明,刘据近乎伏在地上。
刘彻大笑,他摇了摇头,“你不肖朕。”
太子的面色惨白。
“儿臣…”
他欲解释,刘彻却甩袖,“让他陪葬茂陵,厚葬。”
刘据如蒙大赦,他将霍彦从霍去病怀里抢走,无声的痛哭,哽着声音,喊了一声阿兄,一个都当祖父的人哭成了孩子。
他的阿兄死了。
一直助他,一直护着他,哪怕疯了都会替他解决问题的阿兄死了。
刘彻的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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