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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在意这些,是因为这些全部都会化成他这个皇帝的功绩,霍去病在乎这些,是因为这些是他的目标。但这些匈奴人死多少,说实在的,霍彦是不在意的,虽然他知道匈奴要打,但在他这个贪利的人看来,就算天降殒石把匈奴人都砸死了,总归他也没占什么便宜,也算不得兴趣,甚至于这些俘虏没有牛羊重要。大司农署那边的老狐狸们比他懂,故而一听几百万头牛羊,脸都笑烂了。
在双方大规模用兵的现在,比的就是谁能抢得多,耗得少,就凭这点,卫青已经死死拿捏了他们这群搞钱搞粮的。
卫将军真是神仙人物,不枉他们这几个月坑蒙拐骗,毒计频出。
自古以来,别说什么自古以来,就只说纵贯古今,管钱的最抠,但是管钱的青眼你绝对是真给钱。
就像现在霍彦说把上次白鹿币的钱分七成划给卫青时,众位抠门精也笑盈盈的,完全看不出来他们平常因为哪个部门多划点钱要杀人的凶残。
匈奴地。
胡天的二月风还是烈的,沙粒子打在牛皮帐上,营帐里混杂着腐草与血痂的气味。
“老韩!”帐帘突然被掀开,公孙敖满身冰碴闯进来,他的脸上全是傻笑,露出了两排蹭亮的大门牙,"大将军要巡营!"
帐外朔风卷着雪沫,卫青从后头拍了他一巴掌,笑着让他到一边去,凭白在这里堵门。胡地这天很冷,他的银甲肩头的红缨上结了冰棱,离近了伤兵营帐,尽管鼻子冻红了,他还能闻到浓重的酒味,间或杂着三七粉,黄连水的苦味。
这个营帐与汉军其他的营帐不同,营帐顶部和侧面开出了多个通风口,似乎又起风了,苦味散了些,轻薄的布帘一荡一荡。卫青一一看过伤兵们,与穿白衣的医者微笑示意。
来来往往穿梭着的是霍彦来信说的淳于缇萦这些年收的弟子,十几个人忙的脚不沾地,人人都穿着白色的素布依着年纪大小,分布在急救区、重伤员区、轻伤员区和康复区。
这些人是霍彦连着修蹄师用商路快马加送过来的,手里揣着刘彻给霍彦的玉牌,一路上在他们的后方,自己搭了个白棚,忙前忙后的救治伤员,霍彦让人送的几十车的酒精,为了怕摔,全用铁包瓷给运了过来,但那酒一来,味还是散得远。公孙敖本来以为是喝的,还想着偷摸着尝一口,谁料酒刚到,全拉到伤兵营,被这些小巫医不要钱往血淋淋的伤口上浇,他一问,孩子说消毒救人,他再不敢问了。
能救人的东西就是好东西,哪能祭五脏府。
公孙敖想着,就嘿嘿笑着,一屁股坐在了康复区的韩说①的小木床上,跟只大熊似的,指着人家的肋骨处道,“老韩,你这箭伤位置倒是巧,等回了长安,去东市找王铁匠打个铜扣,保管小娘子们抢着看。”
小折叠木床发出吱嘎吱嘎的怪叫,韩说翻了个白眼,“滚!”
公孙敖不滚,就说他这条命是霍彦的人救的,霍彦是卫青的外甥,那就是卫青救的,卫青是他的弟弟,四舍五入韩说就是他救的,哪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韩说想让他滚。
他俩口上花花时,一个少女穿着一袭白衣,看过韩说的床号,又翻看了一下绢布下韩说的伤口,刷一下拿出炭笔,掏出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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