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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刘彻事先要见霍去病,故而无人拦他,他大步流星朝前进了内殿,而后对着刘彻一丝不苟地行礼,声音沉稳有力,“臣霍去病,参见陛下。”

他进去的时候,刘彻正低头看一封奏章,刘彻不让他起,他就一直跪着,没有半分不愿。

殿角的铜漏滴答作响,时间在压抑中流逝。二人一坐一跪。

刘彻放下奏章,凝望着他,神情复杂。

去病自幼便少言不泄,沉稳内敛,实则生就一把反骨,仿佛全身上下都是勇气。

刘彻看着他,心中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言,又爱又怜,又怨又恨,甚至比对霍彦的情感还要浓烈三分。他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侍从。此刻殿内不宜有外人,他还要用霍去病来平衡卫青的势力,此刻的训诫,传出去终归不妥。

偌大的宣室殿内,只剩下二人相对。霍去病纹丝不动,面色亦不动。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兽炉中的炭火偶尔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双方像是在无声地僵持,可论及耐力,谁能比得上这位曾在千里大漠中奔袭如电的冠军侯?

良久,帝王的质问,终于到来。

“去病,”刘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被怒火灼烧过的沙哑,“你可知罪?”

霍去病闻声抬起头,明亮的眸光瞬间熄了。

“臣愚钝,不知陛下所指何罪?”

他这一否认,如同火上浇油。

“哼!”刘彻抄起御案上的一份奏章,狠狠摔在霍去病面前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背着朕,私调赵过!挪用军费!庇护你幼弟擅行农政!你这个大司马,就是这般监察属官的!你幼弟在朕面前口出狂言,无君无父!你这个兄长,又是如何管教的?!”

帝王的声音很稳,但任谁都知道他在压着火。

霍去病弯腰,从容地捡起那份奏疏副本,轻轻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他的动作沉稳有力,没有丝毫慌乱,可手上的青筋,隐隐的头疼暴露他的心绪。

无君无父?

这是骂阿言有爹生没爹养吗?

他的心有些颤,面上却未有任何变化。

“阿言无父有兄,长兄如父,臣即他父。他年纪尚幼,言语冲撞之罪责,乃臣未尽管教之过,臣一力承担。”他说罢,顿了顿,迎着刘彻愈发阴沉的目光,缓缓俯身,额头微微碰了一下自己撑在地上的指尖,继续道,“另陛下所言诸事,容臣相禀。赵过入京,是臣以大司马骠骑将军府征辟属官的名义调任。所调用之钱帛,乃臣买卖匈奴及阿言经商所得之利。依着军功爵赏律,此等钱帛本就可由主将酌情支配,用于抚恤士卒、安置归降。臣用之推广新式农具,惠及军民,实乃分内之事,并无不妥。至于阿言下田督造农具,身为搜粟都尉,此乃其分内之责,亦无甚不妥。”

他再次停顿,目光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刘彻的眼睛,“若陛下觉得臣所行不称意,可直接免了臣的官,一切所行皆是臣首肯,无君无父乃是臣,与臣幼弟无关。”

他说罢,右手猛地抽出腰间那柄刘彻亲赐的宝剑,剑光如雪,映照着殿内跳动的烛火和他冷峻的侧脸。他没有丝毫迟疑,双手托剑,高高举过头顶,腰绷得很直。

“陛下若是觉得免官不解恨,可以杀臣。”

剑,横亘在君臣二人之间。殿外的风声似乎也屏住了呼吸。剑身上流转的寒光,映照着刘彻怒火中烧的脸,也映照着霍去病没有一些表情的脸。

那昔日的温言期许。

“此剑给去病,去病替朕扫平四夷。”

“愿为陛下手中利刃。”

在此刻全化作最尖锐的讽刺,仿佛缓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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