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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靠着他们二人多年近乎掠夺式的高效运作,大汉国库才能在这几年征战下依旧充盈。这份无需言说的默契,让他们在面对共同的阻碍,那些盘踞地方、阻挠新政的豪强巨贾与心怀异志的诸侯王时,想法惊人地一致。
几乎不用商议,他们就知道必须清除这些绊脚石。
不除尽这些碍事的蠹虫,他们的宏伟计划如何推行?帝国的钱袋子如何填满?
上一次他们联手布局,淮南王刘安便身死国除。这一次,刀锋又将指向何方?
霍彦将一份杜周拟定的、针对豪强隐匿财产以规避盐铁专卖稽查的告缗条陈,轻轻放在了桑弘羊的案上。
隔天这份条陈到了张汤案上,张汤拿起帛书,枯瘦的手指缓缓划过上面的字句,眉梢都未曾动一下。他只是抬起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洞察一切罪恶的眼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犹豫,深深地看了对面的霍彦派来的小吏一眼,便干脆地应承下来,“可。”
盐铁官营是刘彻定下的,在张汤心中的优先级非同小可。在讨好刘彻这方面,他们这一群非世家的内朝臣子便是天生的最好同盟。
毕竟作为朝中人人贬低的弄臣与酷吏就得有弄臣酷吏的样子。
雷霆手段,铲除异己,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不然,凭什么混呢?
霍彦当日所言气病了刘彻。
天子缠绵病榻,许久未能临朝。然而诡异的是,刘彻非但未曾申斥霍彦,反而接连下旨,重重赏赐于他。这反常的举动,让朝臣们心中惊疑不定,愈发看不清这位年轻泰安侯在帝王心中的分量。
霍去病告假养伤,刘彻病着,主持大局的担子便重重压在了卫青肩上。刘彻挂念霍去病与霍彦,只是心里的坎儿还没迈过去,他只能一遍一遍去询问卫青霍去病的伤情,好安一安他的心。
若依着刘彻往日的性子,得知霍彦回来,必定会频繁召见霍彦议事。但是卫青唯恐霍彦那看似温顺实则刚烈的性子,再在言语间刺激到病中的天子,便总是阻挡。刘彻不忍心他的大将军夹在中间,只能放下念头。
所幸,或许是方士李少翁进献的丹药真有些效用,刘彻的病情竟渐渐好转,能勉强起身了。身体稍复,他便强硬地下旨,非要见霍彦不可。
阿言是辱是骂,朕都认了。
君臣相伴近二十年,几乎什么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卫青是最知道他心意的,他看着刘彻憔悴面容,终是忍不住流泪。
“陛下,臣与陛下一同,”他的泪很烫,刘彻病的这段日子里他总在哭,“去病现下身子也渐好,陛下安心。”
刘彻不忍心他的大将军哭,仲卿多好啊,去病和阿言多好啊。
“是朕不好。”
他拍了拍卫青的手,“连累仲卿。”
君臣二人说着话,外面的小黄门道,“陛下,大将军,搜粟都尉来了。”
这一句话,引得君臣二人都停下了动作,刘彻目光殷切。卫青反应极快地起身,说了句臣去看看,得了刘彻的首肯,便快速出了殿门。
此刻卫青忧心忡忡出了殿门,与解狐裘的霍彦对上了。
霍彦今日依旧宝带玉绶,腰间还挂了一只精致的香囊,完全没有当日的半分怨气。在那漫天飞雪下,浓墨重彩。
“舅舅安心。”青年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更显得长身玉立,“这些日子,陛下病着,我心中亦是忧虑,你先去吧,我与陛下说些体己话,你放心,不会再气他。”
卫青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让他先进去。
二人错开身子,望着霍彦的背影,卫青突然笑起来。
“想来是去病大好了,不然阿言怎会这般打扮自己,今日衣上又熏了香。我闻着像是兰草香!”
候在廊下的石页点头,“主君颇爱此香,已经连续几日戴这个香包了。”
卫青叹了句臭美,与石页又说了几句话,才准备离开,给君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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