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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

陈最也跟着他们往外走。

许白看着，心里纠结成一团，他想化成黑气将男人撕成碎片，看起来……他又在哄自己吗？

六儿：【你怎么能走呢！】

陈最：【我当然不会走。】

陈最已经错了一次，他不可能再错第二次。

别墅里再次安静下来。

恶鬼似乎又跟刚死的时候没什么了。

寂寞，空茫，还有恨。

丝丝缕缕的缠绕着，将他拖拽下地狱。

许白连同恶鬼一起蹲下来，这张床让他觉得恶心，自从想起来之后，整个别墅都让他觉得恶心。

可是他离不开这里。

陈最也走了的话，他就要等到下一个合适的皮囊来，才可能有离开的机会。

都是骗子。

许白抱住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六儿：【其实——】

它想说攻略目标没走。

脑袋深深埋下去的许白看着很可怜，六儿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让他放心。

许白：【来点焦糖瓜子，帮我剥好～】

许白回了意识。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很少回到意识里，六儿对他有愧疚，所以虽然还在一边嘟囔着跟他斗嘴，另一边也没耽误飞快的把瓜子壳丢在地上，瓜子仁剥出来。

六儿：【吃吧。】

许白一颗一颗的往嘴里塞，他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除了我，你还能跟别人交流吗？】

六儿：【……当然不能。】

许白：【噢。】

快穿局给分配的高级系统，原来也能说谎。

许白才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小白花，六儿跟许白的意识连接最紧密，哪怕是把他创造出来的陈最，都没有他们这样高的联系。

许白并不打算戳穿它。

他慢吞吞吃完了瓜子，重新回到恶鬼身上。

四周一片安静。

按理来说，恶鬼得到了记忆就应该离开，可或许是他身上的怨恨未消，总之——他并没有消失的迹象，只是觉得有些饿，尝过陈最的生气之后，他再也没有办法吃别人的了。

被陈最赶走的鬼魂飘飘忽忽的又回来，别的地方没这里合适它们停留，一团一团的黑雾小心翼翼的围绕到恶鬼身边，犬一样挨挨蹭蹭的吸着他身上所剩不多的生气。

“滚开！”

恶鬼对它们不记仇，只是把不识趣的黑雾推开，生气不多，鬼气就重，黑雾又开始怕他。

“你们一点也不听话，我不会再把你们当朋友了。”

他活着的时候没有朋友，死了也会觉得孤单，所以黑雾聚集过来，他还是挺高兴的。

可是它们竟然会攻击他。

说好了要带他去吃蛋糕的陈最也离开了。

“大骗子。”

“大骗子！”

许白委屈的嘟囔，他不愿意动，虽然不想待在这里，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天又黑了。

许白敏锐的听到了脚步声。

是陈最的脚步声。

恶鬼竖起耳朵，抬起头，顺着楼梯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