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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解起来。

“最开始，这个小馆子偏居一隅，缩在帝都这块小旮旯角里，一点名气都没有。江老板愣是凭着一手厨艺，将小馆子盘活了，名气打了出去，吸引来了许许多多食客。他做的西湖醋鱼、玫瑰酿鸭、琥珀卤明虾，都是一绝。”

“而且最难得的是，江老板不单单喜欢用市面上现成的食材，偶尔也会回乡下老家休息个三五天，带回来各式各样的新鲜食材。”

“开春的时候，春雨绵绵，菌子长得疯快。江老板会亲自回乡下，去山里挖菌子，带回来拇指大的羊肚菌，看起来十分不起眼，但是简简单单用酥油一煎，那滋味绝了——”

“鲜美的菌子汁水，包裹着浓郁的香气，尝一口能鲜灵掉人的舌头！”

“就着这个味儿，我都能扒两碗米饭。”

老爷子描述得活灵活现，那副新鲜采摘带着露水的羊肚菌用热油烹饪的画面，仿佛就缓缓拉开帷幕，出现在了这群年轻人们眼前。他们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闻到小餐馆空气中飘出来的炽热香味，肚子里咕咕咕更加饿了。

众人压不住频频回头，往小餐馆里张望。

“那今天江老板做的什么？”

老爷子看着他们这副馋猫的模样，乐开了怀，朗声回答——

“鲜橙捞汁清江鱼。”

此时，小餐馆的后厨里忙得不可开交。旺盛的灶火热火朝天，散发着滚滚热浪和呼呼巨大的噪声，和案板前咄咄咄利落的下刀切菜声交织成一片热情的海浪。

一个年轻清隽的身影，正站在灶台案板前，有条不紊地处理刚刚出水的食材。

“江老板！”

后厨的旋转门砰得推开，店里的小伙计飞奔而入。

“165号桌，再点一份鲜橙捞汁清江鱼！”

随着话音落地，“哗啦——”一声，一只挽起袖子的洁白手臂稳稳将鲜鱼捞出水，清雅的回答声在水幕的背景声中响起，“好。”

这个时节的清江鱼极其肥美。

肉质肥嫩，少刺，好入口，深得老人和孩子的喜欢。“！山！与！氵！夕！”

清晨，江橙在早市上订了一天的鲜鱼后，就拿这道清江鱼作为今天的主打菜。他熟练地将鲜鱼拍在案板上，一把小刀流畅地划过鱼身，破腹，从头剖到尾，劈成两半。

然后，他一口气也不停歇，片成厚薄均匀的鱼片，一字排开，摆在案板上，如同精美的手工艺品般，动作顺畅至极，让人赏心悦目。

即便是平日里看惯了的小伙计，也忍不住驻足，看个倍儿满足。“看江老板做菜，就是过瘾！”

江橙微微扬唇，脸上露出清隽的笑容。外面等候着许多桌客人，他没空闲聊，飞快地将鱼片下锅焯熟，清江鱼的鱼片洁白舒展，形状不散，像是一片片好看的蝴蝶。无论是冷吃热吃，凉拌或者做汤，都是极美味的。

今天，江橙用了一个新鲜的做法，用了鲜橙捞汁浸雪白的清江鱼片，满口橙子的清新芳香，又不失鱼片的滑嫩口感，最适合春天。

他的动作利落，将一份鲜橙捞汁清江鱼做好，还没等小伙计来催单，就端上了桌。

“好了，端过去吧。”

小伙计一提气，手脚利落地端着白瓷的汤盆托盘出去了。立时，不到几十秒，外面就喊起了一桌惊艳的惊喜声，显然是又一桌客人被鲜嫩肥美色泽俱佳的鲜橙捞汁清江鱼给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