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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自幼结亲,感情甚笃,但这位七殿下,却在厌恶他。
哪怕只是被当做碍眼之物,不知为何,也好过他的存在根本没入过贵女与这个人的眼底。
沉清叶紧攥着自己发颤的指尖,“殿下,乘月是——”
他话音未落,是沈玉玹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力道之大,将纤瘦的少年往后扇退几步,沉清叶发间的白玉簪掉到了地上,他墨发凌乱,垂落满身,泛着耳鸣跪地低头去捡。
刚将白玉簪捏紧在自己的手心里,沉清叶低着头,声音沉静,“殿下,乘月是贵女的稚名吗?”
这次是云山抬脚将沉清叶踹了出去。
“这也是你这贱奴能喊的?!”
云山是训练有素的死侍,下手便是要将沉清叶往死里打,明心乍然听到外头有动静,都有些没回过神来,她踏上棉靴,匆匆往外走,便被眼前光景吓了一跳。
“这是在做什么!”
明心身在病中,都喘不上气来,她护到沉清叶的面前,而云山,早在明心出来的时候便退至沈玉玹一侧。
“七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我的奴隶还用不到您来管教!”
明心胸腔一起一伏,她没有为难云山,只是抬头怒视沈玉玹,却见沈玉玹的一双凤眼里并没有什么情绪。
连往常一贯温和的伪装也褪去了。
他一直盯着明心身后的沉清叶。
看那少年细瘦的指尖,颤抖着,拽上了明心雪白的衣摆。
沈玉玹忽的牵起了唇。
明心从未见沈玉玹这般笑过。
他居高临下的低垂凤目,容貌似观音,却无端显出一股泛着兴致的恶意来。
似邪祟之物占了观音的皮囊。
“云山,还不跪下。”
他话音刚落,云山便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二娘子,是奴的错,”云山跪地磕头,“此贱奴不敬主人,奴擅自管教,罪无可恕,还求二娘子责罚。”
明心头发晕的越发厉害。
她不是傻子,云山一个只听沈玉玹差遣的死侍,怎敢背着沈玉玹私自惩罚她的奴隶?
明心察觉到沉清叶颤抖的指尖,心下越发含着怒气,她抬头瞪着沈玉玹,却见青年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
望清她面上神情,他还轻歪过了头,耳垂上戴着的白玉耳珰,在暗淡火光之间泛着浅浅光亮。
光影将他一张如玉面庞分割成阴阳两半,藏在阴影之中的那半张脸,看不大分明。
“乘月,年前的时候,你夸赞过宋贵妃处的白孔雀,我将那白孔雀讨来送你可好?”
明心不知道他此时说这个意味为何。
只见他戴着玉戒的素白指尖指向明心身后的沉清叶。
与那少年隐含忌惮的桃花目对上,沈玉玹凤眼一点点弯起。
“用这仅仅三百两白银的蝇虫来换,如何?那白孔雀,可是价值连城的——”
“贵女......贵女!求您不要!”
明心乍然听到沉清叶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她从没听到沉清叶如此崩溃大声过,他紧紧攥着她的衣摆,明心回过头,清晰听到他牙齿上下磕碰的声音。
少年跪在明心的身后,墨发凌乱,他一手攥着明心的衣摆,一手里紧攥着明心送给他的白玉簪,白玉簪上雕刻的花朵将他手心割裂,在苍白的手里渗出层层猩红血迹。
血滴滴答答的溅到了地上。
少年的脸好似从井水中打捞上来一般,苍白,带着才被打出来的伤,满是冷汗。
他一双桃花目大大的睁着,漆黑的瞳仁儿极为惶恐的望着明心,好似天将要兜头塌下,
“贵女,求您,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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