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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尾的狮子,暂时忘却他的幼子,想也不想大步冲进去,单手揪住傅润的衣领把人拎至双脚悬空,“啪——”地扇了傅润右脸一巴掌。
赵彗之黑眸如炬,迟半拍锢住父亲的手腕,视线与之交汇,被其中煞气劈中面堂,心神震散。
老人们常说:打人不打脸。
傅润藏在眼底的清醒和警惕被激出来,他舔了一圈口内被牙齿刮破的伤,吐出一口血。
“臣……”赵坼额头生汗,悻悻地松手。
眼前的青年早不是可以指着骂“小混账”、派亲兵追上去按住就是一顿胖揍的孩子。
傅润又怒又恨,深以为耻。
他冷冰冰回眸,瞥见躲在窗外闻讯赶来观望动静的乐妓的脸。
秋芙吓得脸色发白,脚底绵软,怯生生弓腰后退,下一刻猫儿似的一溜烟跑了。
裙摆绊住她的绣鞋,她急于逃跑脱身,不慎接连撞翻两盆新栽的篁竹。
瓷盆乒乓碎裂的响声打破了殿内的僵局。
赵坼羞愧不已,动了动嘴巴,伸手想摸傅润红肿的脸,小声道:“陛下——”
傅润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等他抬眸时,脸上已收拾得看不出一丝喜怒。
他又望了一眼赵彗之,轻轻地笑出声,眉眼生气含情,拇指反复揩拭嘴角浅淡的咬痕。
赵坼见傅润这副模样,便断定傅润挨打不冤……自责请罚的话到嘴边又突然说不出来了。
彗之和傅润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的儿子总不能是在下面那个——可彗之若敢以下犯上把傅润给——唉!
那叫什么事!
将来到了地下有何颜面见文宗和姚妃!
赵坼在心底长啸三声,纠结得眉毛紧皱,加之所谓“父辈”尊严,竟没有向傅润请罪。
傅润闭目忍怒,呼吸渐渐恢复平稳。
方才被赵坼扇巴掌时赵彗之眼中一片清明的画面,一遍遍在他的脑海里上演。
险些动了情。
万幸是“险些”。
傅润颇觉烦躁难堪,掳扯下挂在腰间的香囊,“将军有什么事要追到后宫来?”
赵坼心知傅润记仇,可惜关心则乱,两个“亲儿子”的亲昵把他几十年的见识搅和得乱糟糟的。
向来沉着冷静的老将军居然顺着暗藏杀机的“台阶”往下滚,问道:
“老臣听说陛下要征日本?为何不告知北海大营,命他们提前筑台防守流寇?”
傅润一怔,气得低笑一声,“你人在京都,依旧只手通天啊。”
“不是,陛下,臣……”
“管了这个儿子的婚事,还要管那个儿子的命,次次告病不上朝,孤看你实则忙得很。北海有夷人奸细,孤要的是出奇制胜,赵彰之将三十了,难道连这么一点‘异样’也扛不住?”
“欸陛下——”赵坼要追傅润出去,见赵彗之想说话,用眼神制止他,悄声道:“你放心,有爹爹在,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爹爹一定让傅润回心转意(不再打你的主意)!”
赵彗之蹙眉,越过高大的父亲望向肩背瘦削修长的傅润。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
傅润转过脸朝赵彗之极浅淡地笑了一下,指着下唇被咬破的地方做口型:
[走了。]
从前傅润发完牢骚起身回寝殿,隔着宫门对他说的便常是懒洋洋两个字:“走了”。
他从未回复,只是颔首。
这一次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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