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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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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子时的谋算如今看来太孩子气——因此,他从不把傅瑛放在眼里。

一个是夺位失败的废太子,一个是手握权柄的新君,心性和眼界的差距岂能靠阴谋跨越。

当然,他仍像从前一样偶尔想死,又渐渐生出长生的妄念。

如果能守着傅氏的万里河山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如果能有一个……一个陪他走下去的人。

“‘寰宇清夷——’”傅润一顿,屈指轻敲膝盖,“‘武帝亲迎太乙神,流光绚煜动星辰。……红灯几点东风里,犹是元宵一度春。’遂昌诗肖似唐人,善极。呼……千百年之后可还有人记得——”

他猛然起身,眼前一黑,手里的夜光杯骨碌碌滚下玉阶。

烈酒伤肝,肝目相通。

他的目疾又发作了。

比哪一次都厉害,与瞎子别无二致。

傅润费力辨识台阶的棱角,试探性往下走了半步,差点踩空,闷哼一声摇摇晃晃跌坐在阶上。

他喝醉的时候过于固执任性,很不愿向阉人暴露自己的脆弱,便没有立刻喊人进来服侍。

一切形状都染着黑色的热雾,殿外则隐约有两抹深红。

傅润猜测是两只写满元宵诗谜的灯笼。

翰林院那帮文人讨好他、请他猜谜,他猜了两个,略点评一番,望着平凡的人群,意兴阑珊。

孤家寡人没什么不好,就是、就是……就是有时心里空落落的,总是提不起劲。

傅润这一跌,脚腕、腿骨连带膝盖又酸又疼,随意按捏几下,垂眸想心事。无关朝政。

殿内温暖如春,他醉得几乎坐着睡过去,忽然闻见清冷苦涩的竹叶的味道。

一个没良心的黑影静静地站在他身前,不知站了多久。

高大宽直的影子将他完全笼罩。

傅润心肠一软,口齿发涩,险些伸手抱住对方,刻意冷声刺道:“你来做什么。”

“……陛下何以认出是我。”赵彗之蹲下来,替傅润捡起洒了一地酒的夜光杯。

傅润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便知是你。”

赵彗之见傅润双眸含雾,不禁卸下疏离之色,岔开话题道:“御用监新做了几样珠玉,误送到长乐宫。我看封泥上有九爪龙纹,想必是为陛下做的,还未打开——”

傅润听着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烦得头疼,一把拽赵彗之让他坐下,冷笑道:“你当那是什么好东西?腊月初四,孤知道时他们已破了玉料……孤想索性做好了逗一逗你来着。”

赵彗之:“是什么?”

傅润哑然,心上似有蚂蚁啮咬,别过脸道:

“不是什么好东西,拿过来,也、也的确是我的。你不许拆!”

赵彗之将木盒放在一旁,犹豫几息,道出时隔两月找上门来的意图:“陛下的身体——”

傅润打断他,“孤身体好得很,一拳揍十个你,不在话下。”……咳,十个十四岁的赵彗之。

粮食酒的酒气甜中带涩,四散弥漫。

赵彗之不知道自己看向青年的目光多么复杂,他以为是相当刻薄无情的,压低声线劝道:

“陛下的旧疾又犯了……为子孙积福,陛下今后克制杀念,可好?宫人亦是陛下的子民。”

“你是骂我滥杀无辜?”傅润一点点抬眸,依旧不看赵彗之,“赵、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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