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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不必。孤是天子,岂能与百姓争妻,有皇后足矣。太医院配了新药,皇后吃了这半年,命算是保住了,再慢慢看往后如何吧。”
总是“事与愿违”的元勉心里默默叹气。百姓们说陛下是难得的深情,这深情可不敢鼓励。
天书阁的许翰林左右张望,忍不住开口道:
“回陛下。《书目》修纂稿已定,请陛下过目。”
傅润:“退朝后拿来孤瞧瞧。书目当彰显一派学术之源流,千古之衍化。你是总编纂,师承‘北许’,文风典雅厚重,《提要》应有所体现。去年的稿本,孤瞧了,便很失望,文字忒轻浮。”
许翰林点头称是。
他子承父业,一生唯以修书为愿旨,若能办好此事,足以留名青史!
君臣一问一答间,外头有王长全趋步入殿,跪称:“陛下,赵将军一行人到长天河了。”
傅润凤眸闪烁,掩下高兴,“嗯,好——万鼎,你方才说什么?”
打算回家休息十天的工部尚书以为皇帝是在表示不满,诚惶诚恐地摇头,“臣没有说什么。”
他对全年无休没有意见,他很喜欢在火场研究火器和战船……嗯,还是春节再回家吧。
王长全垂手跪立,欲言又止,想说将军的传令官先到了、人就在殿外,却不知如何插话。
傅润收回思绪,继续同万鼎商议来年研制战船的事宜。
此事须与户部、兵部共同筹划。
提起用钱用人,各部官员铆足了劲为自己人争取利益,你来我往,眼看今日是谈不定的。
傅润听得困,伸手拿起温热的茶盏喝茶,忽而身子一晃,倒在玉案上。
再不留赵斐之的双胞胎儿子在宫里过夜。
他发誓。
看上去虎头虎脑很憨、很懂规矩,实际上只两个时辰看不见亲娘,吵起来足以“绕梁三日”。
他是嫌接进宫的五个宗室子不够吵闹么,到底昨日为何要留赵彗之的两个大侄子……
傅润在一阵惊叫声中摆了摆手,眼前黑雾须臾褪去,蹙眉轻声道:
“今日退朝罢。明日再议。孤乏了。”
*
傅润做了个梦。
他梦见他吃醉了酒,提着剑摇摇晃晃地从寝殿走去长乐宫,怒气冲冲。
隔着宫门,他放缓脚步,一眼瞥见彗之蹲在缸莲旁舀水。
见他来,对方黑白分明的眼眸闪过少许无措,脸颊下巴上还沾着泥。
他很高兴。
但当时的他好像不记得这是彗之——他怎么会忘记他呢。
他一个人住在禁宫,守着这座黄金打造锦绣堆砌的牢笼,无时无刻不想他。
他想他十一岁骑着赵坼的马独闯山海关,那一盒焉耆绿盐与那一幅山水画,将他们连在一起。
他想他十六岁去金匮,靠在彗之的肩头仰望繁星、抒发抱负,兴致盎然,不知他们即将分离。
他想他十九岁与彗之成婚,他嫌发冠沉重、恼婚服繁奢、恨权臣掣肘,唯独想不到彗之。
他想他二十二岁提灯追刺客,月下看清少年长相的时候,砰砰跳动的心与膨胀上浮的魂魄。
……
他想他。
他又不能这样想他,否则彗之要得意了。
他还是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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