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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陈翛的手段,他怎么可能猜不出范仲南背后有人,若不是如此,他必定不会兴师动众的带那么多人去三生坊抓捕。为什么他避重就轻的不提这一茬?
朝中亦有官员唏嘘,有些小吏与范仲南同朝,并不相信陈翛的话,其中尤以谢昶为首。旁人或是畏惧玄衣不敢言,但他为人刚直,不顾父亲阻止站了出来,敛袍下跪对皇帝道:“圣人,范侍郎是臣直属下部,臣信他为人。更何况,兹事体大,圣人万不可只听一人之言,妄作论断。”
谢昶向来是这个性子,比他老爹不会做人多了。他这人脑子木,做官以清官为标榜,是天家一粒米都不带顺的那种人。因着谢昶为人,一些正派官员或是想要攀附谢家的人纷纷附言。
一时间,陈翛处于绝对性的被压制一方。
这朝中,无人为他发声,当然,他亦不须旁人为他发声。
玄衣冷冷睨了谢昶一眼:“谢尚书是说,有人要存心泼污水给你的臣下?”
陈翛敛袖,冷冷睨了谢昶一眼,“还请谢尚书听请看清,证物俱在,证人待传,可有半点诬陷范侍郎的意思?谢尚书轻轻巧巧一句信他为人,便想为其脱罪,未免太过可笑了。我竟不知,礼部的官风已经沦落至此了?”
谢昶脸色一僵:“你!佞臣!!!巧言令色颠倒是非,我何曾是这种意思!!!”见他心态要崩,谢琅与谢定承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低语劝他勿要妄动。
皇帝见这番争执,似是回了一些神,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李棣,拧眉道:“你怎么说?”
李棣向前迈了一步,恰好范仲南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他无端觉得诡异。
陈翛无声立在一旁,面色平静心中却并不安宁。
“臣看过丁记钱庄的账簿,范仲南确实贪了这笔赈灾银钱。可是有一点臣觉得奇怪,为何他要多次存取?为着这个疑惑,臣跑了几家钱庄,这才发现,这些银钱的流向来的四面八方,可是最后的流向是在郦安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在郦安的上京内。”李棣将心中所想一一陈述出来。
谢昶皱眉:“你这是何意?”
李棣:“也就是说,范侍郎在洗钱。
“他不需要为自己洗钱,因为那些钱在郦安境内,他一分也不敢动。谁会为自己不能花的银子洗钱?除非,他是为人做事。而那幕后之人,手下应当有好些如范侍郎一样的小吏,利用他们在钱庄内将数笔银子洗干净。最后,为之己用。范侍郎应该是发现自己为人鱼肉一事,这次才会慌忙取出银票。”
朝中官员俱是沉默,皇帝面色晦暗,:“你是说,这郦安内藏着一个大饕?”
李棣原本很肯定,可今日范仲南的异常表现让他犹豫了。
玄衣垂眸:“不过是设想而已,全无依据。圣人此刻该做的是将范仲南押解进刑部水牢,有些事,到时候自会分明。”
原本沉默的范仲南终于瑟缩了一下,刑部水牢是什么地方?人间炼狱!陈翛为刑部尚书时亲手炮制出来的炼狱,到了那种地方,他还会有活路吗?
他连连磕头,颤颤巍巍道:“不不不,圣人,臣只是一时犯了痴念,求圣人饶臣一条贱命!”
皇帝狠狠将金案上的笔洗砸到他额上,当即范仲南就被击倒,头破血流。皇帝劈头盖脸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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