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13章 什麽狗屁圣人?一并剐了!(94k)(1 / 2)

加入书签

第113章 什麽狗屁圣人?一并剐了!(9.4k)

朝中无派,千奇百怪。

对于儒家这样庞大的势力来说。

要是没有结党营私之举,那才显得极不正常。

只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儒家的范围太过笼统,但凡只是个人都能跟它扯上点关系。

所以才显得其不那麽出众。

一般人甚至可能都从未想过,大明朝还存在某个特定的儒家组织。

但陈新甲就知道。

在现如今的京城之中,是真实存在着一方能量极强丶却又不那麽显眼的儒家势力。

之所以说其能量极强。

是因为现如今大明朝的许多官员,都和这方势力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

甚至陈新甲自己,就都还去里面听过两次讲学。

因为这方所谓的势力,其本质是以一所学院的形式存在的。

众所周知。

在大明朝想当官就离不开读书,想读书就离不开书院。

而京城中的书院。

其势力范围最大丶名声最响的,还要数坐落在国子监附近的北麓书院。

北麓书院的山长,其人名为孔庆宗。

从这个姓氏,便能听出其身份的不简单。

而孔庆宗本人,也确实和那位圣人有些关系。

不过他并不是当今衍圣公的嫡系后人,而是一脉旁支。

虽是旁支,但孔庆宗的影响也是不可小觑的。

其本人在京城中着书立学十馀年。

现如今朝中的许多官员都听过孔庆宗讲学。

甚至连一些市井百姓幼时都曾受过其启蒙。

这也是陈新甲和张维贤将其放在最后,没有轻易动他的原因。

将他拖出来直接杀了固然简单。

但问题是。

孔庆宗其人确实是有几分名望的,而且还是那种清名。

至少在京城里。

没听说他干过什麽欺男霸女贪污受贿的事。

其本人常年粗布麻衣,脚踩一双破布鞋。

经常当众宣称自己一年全家花销都不会超过五十两。

因此若是轻易诛杀的话,影响有点不太好。

所以对待如何处理孔庆宗的问题上。

陈新甲与张维贤二人也是在琢磨良久后,方才决定按陛下说的那种方法来。

愿意体面就皆大欢喜,不愿意体面的话就帮他体面。

但说是这样说。

实际上,陈新甲在出面向孔庆宗转述了,他们准备在京城里改革教育的想法后。

孔庆宗所展现出的态度明显就是不愿意体面。

非但不愿意体面。

甚至看上去还有想把事情扩大化的意向。

于是陈新甲和张维贤二人也是赶忙再度来到乾清宫。

虽然他们知道陛下前些日子奔波劳碌,没什麽大事最好不要打扰陛下休息。

但此事在二人看来实在太过重大,想不来找陛下都不行了。

万一孔庆宗那老不死的真在京城里掀起什麽风浪的。

那到时候就更不能随便一刀捅了他了。

否则教育改革之事必然会大受影响。

二人知道陛下改革教育,其本质是为了日后的大势在提前布局。

所以这事就绝对得把它给办的完美无瑕才行,马虎不得一点。

因此在各种考量之下,两人也只得来找朱由检。

与此同时。

北麓书院中。

一身粗布麻衣的孔庆宗,正坐在布置极其朴素简单的房间内,脸色淡然的喝着桌上的碎末茶。

轻轻吐出口中茶叶,已经年过六十的孔庆宗这才眼神微眯,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事,他就不由得觉得荒诞可乐。

什麽狗屁皇党,竟然敢来找他说什麽要在京城里行教育改革之举。

不仅如此。

那些人还说希望他配合,带头站出来支持此举。

一想起刚才发生的这些事。

孔庆宗就怒极反笑。

找他这个儒家传人去反对儒学?

而且还让他带头支持?

这跟让皇党成员带头去反皇帝有什麽区别?

是这群皇党脑子坏了,还是皇帝本人脑子坏了?!

老实说。

现在的孔庆宗是愈发觉得那皇帝在回京受了刺激后,陷入疯魔了。

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皇帝都不该去干这种连痴儿都不会做的事。

儒学从本质上来说,是拥护皇权的。

且不管实际执行中他们有没有世修降表,但理论上来说他们确实是支持的。

所以若是皇帝胁迫他。

让他发声去批判那些动乱的省份,他倒还能理解几分。

甚至于还要夸这个皇帝有几分权谋手段。

但现在大明朝都已经全境造反了。

皇帝竟然在这个时候不选择拉拢他,反而想着去再多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这不是疯了是什麽?!

而且孔庆宗实在搞不明白,皇帝究竟是哪里来的胆子去做什麽教育改革之举。

区区一个皇帝,竟敢妄图触动圣人学说?

简直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思量!

你朱家的皇位才传了不过两百年而已,我孔家至今可是已经快有两千年了!

历朝历代,可曾有过任何一个君主敢打我孔家的主意?!

想着这些事情,孔庆宗脸上冷笑更甚。

此刻。

看着孔庆宗的一脸讥讽,屋内几名中年儒生也是在对视一眼后,极为担忧的站出来说道:

「老师,虽不知皇帝为何突然想改革教育根本,但皇帝其人似乎已然疯癫,若老师在这个时候再拒绝皇帝,只怕.」

孔庆宗收敛表情,看了一眼堂下几人。

「你们是怕那皇帝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我诛杀?」

几人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

在他们看来,皇帝现如今已经是彻底不管不顾了。

只要有谁反对他,那便会被他当即屠戮,根本不考虑这样做会带来什麽后果。

前两天凌迟黄立极等人,就是最好的印证。

他们虽然也是儒家学子,孔庆宗的衣钵传人。

可在屠刀面前,几人终究还是第一时间便想着滑跪了。

没办法。

背叛圣人顶多被骂丶被戳脊梁骨。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不听皇帝的可是真的会死!

听着堂下几人的担忧,孔庆宗却只是发出一声不屑冷笑,随即开口说道:

「你们几个不用担忧什麽,现在就去准备一下,召集书院中的学生明日在国子监门口聚集,到时候我会带头阐明大义,不用你们出头。」

「儒家传承,断然是不可能在我这里被打断脊梁的,那些奇淫技巧之事,我也绝不可能让它们踏进北麓书院一步。」

「至于皇帝若是想要我的命,那就给他便是。」

「到时候就看,他够不够资格接下我这条孔家后人的老命了。」

几人听着这决绝之言,也是在犹豫好一会儿后方才咬咬牙道:

「学生明白,那学生现在就去准备。」

由于这些人和孔庆宗有利益捆绑,所以他们虽然心里担忧惊惧,但也不可能真去违抗对方。

反正明天他们就站在一旁,尽量不发声便是。

这样一来,皇帝总不可能再把屠刀砍到他们头上。

几人拱手说完,便快步离去。

而等到几人离去过后,孔庆宗又掏出一封信看向身旁一名哑巴老奴,继续吩咐道:

「你现在便替我去将这封信传给家里,记住,务必要稳妥。」

老奴接过信件郑重点头,随即快步离去。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孔庆宗闭上眼睛,一脸云淡风轻。

他已经猜到了皇帝会怎麽做。

无非就是看他不同意,将他一举诛杀。

但对此。

孔庆宗并不害怕,甚至还大为期待。

生,我所欲也丶义,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当然。

孔庆宗心中所谓的义,并不是为了捍卫儒学而奋不顾身的大义。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在孔庆宗看来实在太过可笑。

身处孔家这种传承了足有千年的世家豪族,孔庆宗看问题的角度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在孔庆宗的角度上。

哪里来那麽多为了大义而献身的卫道士?

无非只不过是普通人看不清楚背后的逻辑罢了。

就好比二桃杀三士。

三士真的愿意死吗?

从个人角度来说,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若是想到自己死了能让自己的子孙三家分晋,那就再愿意坦然赴死不过了。

对于孔庆宗来说,也是如此。

他死了。

但是他的儿孙却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

这样一来,他的死就是值得的了。

我清廉刚正粗布麻衣≠我的子孙不能享尽荣华富贵。

两者并不冲突。

至于刚刚那封密信究竟写了什麽。

一方面是给家里提个醒。

告诉家里皇帝竟敢把手伸向儒家根本,妄图改革教育,让家里提前做好准备。

最好是联合其他世家,赶紧把皇帝给换掉。

这样的皇帝多留一天,搞不好就会多生出一份乱子来。

另一方面就是告诉家里。

他孔庆宗要用自己的死,来给皇帝想要在京城里改革教育的事当头一击。

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帝从哪来回哪去。

反正核心主旨就是:他为孔家做了大贡献,孔家千万不要忘了他的这份贡献。

孔庆宗要做的事其实也很简单。

明天,他就要在国子监门口带头生事。

到时候必然会吸引来一大群人围观。

他就要在这种情况下。

一边高呼圣人言语,一边把自己给一头撞死。

想着自己要做的事。

孔庆宗脸上就不禁浮出一抹对皇帝报复的快意。

当着一众学子和百姓的面,硬生生逼死京中一位颇有清名的大儒,这名大儒唯一所求,也只不过是坚守圣人学说而已。

这样一来。

人心浮动之下,你那所谓的教育改革,又有几人会去真心实地的落实学习?!

只要时间稍微一长,届时外界在稍微施加些压力,一切都将不攻自破。

而这一切所付出的,也只不过是他的这条老命而已。

既能给皇帝诛心一击,又能给自己的这脉旁支换来大笔名望。

在孔庆宗看来,这笔买卖实在是再划算不过了。

同时。

再一想到自己的儿孙,也将因自己在京城内的举动而获得更多的利益时。

孔庆宗脸上的表情就跟着变得更加耐人寻味了。

虽说他的儿孙已在山东坐拥数十万亩良田丶

虽说他儿孙府中的奴仆都已然过千丶

虽说他的儿孙在当地恣意行事也无人敢管

但这对孔庆宗来说,还远远不够。

又有哪个人会嫌自己家的良田多呢?

孔庆宗这一辈子,所考虑的都是在为自己的儿孙谋福利。

这也是他为什麽在京中一直坚持过苦行僧生活的原因。

贞节牌坊立起来了,后人才好享受不是?

想着这些,孔庆宗也是表情轻松的在桌上敲打起乾瘦的指节。

对于自己明日就要赴死之事,他显然毫不在意。

与此同时。

乾清宫内。

张维贤与陈新甲来到宫殿里后。

看着陛下那仍在认真翻阅地图堪舆的神色,两人也是实在不忍心打扰。

但没办法,事关重大,不开口实在不行。

顿了顿后,陈新甲率先开口道:「陛下,臣等刚才已经向北麓书院的孔庆宗言说了改革教育之事。」

「但孔庆宗不愿配合,而且不仅如此其人似乎还有在京城内掀起风浪的意思。」

「孔庆宗在京中多有清名,许多官员及市井百姓都曾听过其讲学,而且其本人已经年过六十。」

「若是贸然处置的话,恐怕其会当即寻死,继而引起人心震荡。」

「对此情形,臣等也怕误了陛下布局,所以不敢擅自决断,特来向陛下请示。」

说完。

陈新甲与张维贤便垂手站在原地,不敢再多说些什麽。

在二人看来。

孔庆宗的事其实也不是真的不可着手。

但现在有个问题就是,时间不够。

要是放在正常情况下,对待孔庆宗这种人其实也很简单。

你不愿意改儒为科,还不怕死是吧?

行,你孔庆宗是粗布麻衣颇有清名,但你家总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吧?

从你老家山东入手,我就不信查不出来有关于你的一点罪证。

对现如今已经烂到根的大明朝来说。

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当朝为官并颇负清名的,多多少少是有点问题的。

这是想都不用想就能明白的道理。

毕竟之前皇上没登基之前,翰林院里可是实打实有一批快要饿死的穷翰林。

怎麽没见有人夸这些人清廉?!

因此只要能查出来孔庆宗的罪证,那到时候自然就有办法揪着这些慢慢做文章。

不过现在却是不能采用这种方法了。

陛下过了明日就要离京赶往朝鲜了。

所以在陛下离京之前,必须要彻底把孔庆宗这种最具代表的儒家势力给处理掉。

否则越往后拖事情就越难办了。

二人也是确实想不出来该如何处置,所以迫不得已之下,就只能来求助朱由检了。

朱由检听完两人讲述,也是放下手中的地图堪舆,淡淡点了点头。

对于儒家势力而言。

若是他们愿意变成一座无害的神像来配合工作的话,那朱由检倒也不是不能容忍他们。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