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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2 章 · 第1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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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第162章

“恶人先告状,岂有此理!”

“已有檄文起头,七日内必有一战。”

“预料中事。”说话的,正是不久前才赶到吴冈县的崔升平。

当初黛黎和秦邵宗南下,最初是未带谋士团的。入京是为了听封,携武将同往能说为护航,再带上谋士就说不过去了。

且推广肥料一事被列为今年的重中之重,因此秦邵宗索性将谋士都留在渔阳,他则悠哉悠哉地和黛黎南下,先后去了冀州、兖州等地勘察,最后才慢吞吞上京。

至于几位谋士,手上之事暂且告一段落后,都各有去处。

纳兰治和崔升平快马加鞭南下,恰好于檄文颁布的第二日和主公汇合。

帐中不仅有北地诸位,还有青州的人。南宫雄看着铺开的羊皮地图,面色凝重。

若以吴冈为中心,东南边是长安城,北面雄峰;西侧是黄土高原,而东方倒是平坦些,不远处有个名为六丈平的小县。

如果要围剿北地和青州联军,可自长安和东方的六丈平同时出兵。玥下吴冈一旦失守,联军只能北上而逃,若再在雄峰两侧的小路设伏,便是瓮中抓鳖。

“某私以为,如今如何迎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份檄文。”张明典说。

纳兰治和崔升平皆颔首。

纳兰治正色道:“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若等天下人都听信虚言,认为主公您德行有缺,并对此根深蒂固,到时要令他们改观,所费之力是现在的百倍千倍。”①

意思是战役该打还是得打,但在此之前,需妥善处理好檄文,甚至檄文之重远在战事之上。

秦邵宗问:“那依无功之见,该如何应对这份檄文?”

所有人都看着纳兰治,包括被召入屋中旁听的秦宴州和秦祈年。

纳兰治笑着抚了长髯,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卖了个关子,“诸位不妨想想,倘若孤身不幸遇到围殴,在无法逃离的前提下,该如何停止这场斗殴?”

秦祈年握拳,指骨关节轻响。他心道这还不简单?把他们全部降服,这场斗殴自然停歇。

结果刚准备张口,却见老师崔生平似乎料到他想说什么,冲他摇头。

秦祈年卡住。

秦邵宗转了转玉扳指,扬眉带出几分笑。

南宫雄略微沉思后,突然开怀,“甚好!檄文罢了,谁不会写?豫州的实力逊于徐州,拿姜豫州开刀再合适不过了。”

秦祈年听他们说,先是眉头皱成一团,紧接着恍然大悟。

是他先前以己度人,太理所当然了,并非每个人都像他一样自幼习武,也不是每个人都如他天生力气就比旁人大。

所以普通人被围殴,想要脱困,除了抱头让对方打个过瘾之外,唯有——

揪准对面最羸弱的一人来打!

狠狠打,只打那一个。待收拾完那最弱的,再佯装

日后可能叛变的盟友。

不,连盟友都算不上,是棋子。

将姜李二人的神色收入眼中,董宙心里咯噔了下,忙道:“好毒的一条反间计,这份檄文险恶至极!不过二位请安心,我董宙绝非秦长庚那阴毒之辈,且北地和青州现已结盟,我若自断手足,无异于引火自焚,唇寒齿亡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姜李二人闻言面色稍缓。

“依丞相所言,如今该如何?”姜师问。

“檄文已发,自然是一鼓作气攻打逆贼。”但董宙只是个弄权之臣,并不会打仗,因此他转头对身旁的车骑大将军裘同说,“裘将军,关于讨伐秦逆,你有何高见?”

裘同生得倒是高壮,但这车骑大将军的官位并非他一刀一枪亲自拼来,而是乘了父辈的东风,踩着父辈为他铺的路,不断顶替旁人的军功,才有今时今日。

裘同眸光微闪,“此事事关重大,裘某一人断决怕是过于草率,来人,请郑祭酒和吴祭酒进来。”

郑易之和吴书达皆是军师祭酒,他们出自长安望族,是族中处于中游的子弟,因此被塞了个闲职。

当然,“闲职”是于无战事之时,如今的军师祭酒可是重要人物。

此刻吴书达一颗心狂跳不止,背后冒出一层薄汗。他心知这一战非同小可,若决策有误,导致战事失利,董丞相不是不可能推“始作俑者”出去祭旗。

吴书达偷偷看向郑易之,却惊见对方神态自若,仿佛胸有成竹。

郑易之竟是笑了,“董丞相、裘将军,对方这篇檄文使的是反间计,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将计就计呢?”

几人神色各异。

郑易之的手指先是点在长安城,然后往东移,“可对外放出风声,董相您和李徐州大吵一架,李徐州率兵东行离开长安。武安侯闻讯后,必定会派斥候一探虚实,斥候不必管,更不必杀,且让他们跟着……”

他的手指在六丈平东侧的小县绕了个圈,“江口。行过这个江口小城,将将抵达洛阳时,抽出绝大部分兵力轻装翻过中条山,再抄道摸到吴冈的后方去。至于留在江口附近的小部分兵力,则照大军日常人数埋锅造饭,迷惑对方斥候,万不可让敌方察觉。”

“与此同时,再派司州军明目张胆绕到吴冈之后,掐住吴冈北面的雄峰的双侧主道,如此形成包围之势,敌方关注徐州兵的注意力也会大大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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