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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风暴将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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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蚀洞内的水流一度平静。婉汐在墨渊的怀里逐渐习惯了这片陌生的世界,虽仍心有馀悸,但在他臂弯里总能勉强获得片刻安宁。可这样的宁静没有持续太久。

不久後,沉重的鼓动声自通道深处传来,像是某种召唤。墨渊神情一冷,将婉汐揽在怀里,低声说了句「别怕」,便带着她一同前往族群的集会之所。

洞窟宽阔,幽蓝光藻摇曳,水流在空间里回荡。当他们踏入时,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婉汐身上,压迫感让她心口一窒。

三道身影分开水流而至,正是曾觊觎过她的三个男人鱼。他们的鳞光闪烁,目光中带着公开的敌意。为首者冷声开口:「墨渊,你为了独占一个祭品,竟敢伤害同族,这就是你的规矩?」

另一人接续,语气带着冷笑:「若人人都效仿你,祭品岂不是成了私人物件?这不仅违了祖制,更是挑战族群的底线。」

话音刚落,水流微动,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推了出来——若兰。她身上仍留着模糊的痕迹,薄布掩体不住,眼神复杂地落在婉汐身上,终於咬牙开口:「我亲眼看见……墨渊确实为了她动手,也从未让她遵循我们的规矩。」

婉汐浑身一颤,胸口猛然收紧。所有的目光在这一刻压下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场中气氛压得像海底最深处,婉汐呼吸急促,手指颤抖,却被墨渊牢牢扣在怀里。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压迫气息在升腾,如同暗潮将至。

墨渊缓缓抬眼,瞳孔深得如无底深渊,声音冷冽却铿锵:「规矩不是你们分赃的理由,更不是你们践踏祭品的藉口。」

他语气未变,手臂却紧了紧,像是要把婉汐嵌进胸膛里,声线一字一顿:「她,与你们所见过的任何祭品都不同。」

那三人一愣,随即冷笑:「不同?不过是你强词夺理罢了。墨渊,你再怎麽护着,她仍旧是祭品!」

墨渊的目光锋利如刃,声音低沉却震得水流共鸣:「若她真与其他人一样,我会亲手将她交给族群。但她不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是。」

他那句「很久以前」让众人一阵错愕,连婉汐也怔住,心头猛然一震,似乎隐约意识到他口中藏着自己未曾知晓的往事。

水窟内一片寂静,只有光藻摇曳的微光在石壁间流转。墨渊的声音低沉,却压过所有人的呼吸:「多年以前,我曾被人用鱼网困住,鳞片撕裂,血流不止。若非有人冒险割开鱼网,替我敷药,我早已死在岸边。」

婉汐猛地怔住,脑海深处的记忆浮现——那个黄昏,她确实曾救过一尾受伤的「大鱼」,还悄悄喂药水,却从没放在心上。

墨渊垂眸,掌心捧住她颤抖的手,语气沉着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执着:「那个人,就是她。从那一刻起,她便是我的唯一。无人可夺,无人能触。」

水流随着他低沉的声音震荡,压得众人一时哑然。

那三名男人鱼脸色微变,却仍冷哼:「不过是陆地女子一时的举手之劳,怎能成为你违背祖制的理由?」

墨渊的目光一冷,尾鳍轻扫,激起一阵暗潮。他声音森寒:「那不是举手之劳,而是她将命给了我。既然她救过我,我便有权守护她一生。」

婉汐心口一颤,眼泪在眼眶打转。那个被她忘却的细节,竟在他心底成了不可撼动的誓言。

长老的话像千钧压在众人心头,水窟内静得只剩下水声拍打石壁的回响。婉汐浑身颤抖,指尖不自觉掐住墨渊的臂膀。

墨渊却半步未退,反而将她护得更紧,冷冽的目光直迎长老,声音低沉而坚决:「我没有挑战族群。但她,不属於任何规矩。」

话音落下,水面随之震动。

「婉汐救过我命,自那一刻起,她就与所有的祭品不同。」墨渊的声音压得沉重,每个字都带着无可动摇的霸道,「若要我放手,就等於要我背叛自己的生命。那麽,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族人们一片哗然,有人惊惧低声:「他竟为一个祭品,与长老正面抗衡……」有人则眼神闪烁,难以置信他竟然说出「宁死不退」的话。

婉汐心口震颤,望着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眼泪不受控地模糊了视线。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决绝,那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实实在在的执念。

长老沉默良久,目光深不可测,终於只是低声道:「此事,会在大会上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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