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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 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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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8章

裴越淡淡点头,先一步起身,大约是猜到明怡有些不好意思,临走前替她将帘帐掩严实。

听着脚步声远去,明怡着实长吁一口气。

方才那一幕幕太不可思议,好似有个捣/杵对着那花瓣儿摧,千锤百炼研磨出黏腻的汁儿般,她难以想象自己能成那样,捂额许久,方慢慢平复。

心静下来,骨子里那股绵软却游走得更为清醒,不可否认,累是累,痛快也是事实。

难怪那些男人日日嘴里念叨着家里的媳妇,原来是这般快活滋味。

唏嘘片刻,明怡收整心情下榻,去了浴室清洗。

她一走,付嬷嬷便进来了,付嬷嬷是个明白人,深夜叫水,做了什么已是不言而喻,赶忙带着两个利索的大丫鬟进屋收拾,让拔步床内焕然一新,重新将香点上,准备好温水,便退出去了。

裴越先更衣出来,适才出了不少汗,着实有些渴,来到屏风处的桌案,给自己倒了一盏水饮,眼神掠过东窗外的博古架,铜漏指向子时二刻,比平日要晚睡两刻钟,这是极罕见的,原以为这会儿已困顿不堪,却不知为何,大抵是欲望得到纾解,身子倒是通泰得很。

回想方才的种种,今日这般,才算真正成了亲。

神情有那么一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餍足。

少顷,浴室方向传来动静,明怡身影已绕出屏风来。

裴越回过身,两人视线不期撞了个正着,均不动声色。

只见她满头墨发倾垂,给素来英气的人添了几分女儿家的柔情,她面色温静行至屏风处,墙角悬挂的风灯如玉,映着清朗明致的面容,灼灼生辉。

她极好看,也很耐看。

裴越猜到她嗓子干痒,主动斟了一杯茶,抬手递给她,

“润润嘴。”

明怡腿有些酸软,在他面前却不露出半分,接过茶低头喝,方才裴越眼神落在她身上有些久,如果她没意会错,好似有那么一丝不显山不露水的占有欲。

这难道是有了肌肤之亲后的不同?

裴越离得她并不远,大约一步的距离,过去不曾发觉,今日细看,明怡身量着实足够高挑,能及他下颚,不像旁的妹妹们,要艰难仰头与他说话,这样的距离...竟莫名令他舒适。

现在两人是地地道道的正经夫妻了。

好似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方才抵进时,明怡神色间可是难忍的很,遂问,“有没有弄疼你?”

这话问的。

明怡一手执盏,一手抱臂,迎上他的视线,摇头道,“没有。”

两人相对而立,干巴巴看着彼此,过去总还能找些话茬聊,今日浑然不知该聊什么。

视线再次错开。

裴越道:“快睡。”

太晚了。

明怡搁下茶盏,抬步往拔步床走,迈了两步,忽然回眸,身后的男人正耐心将她放乱的茶盏给摆好,一身苍

宫之日,也就是你大婚当日,桃花坞果然收了一千两银票,派出了八名死士,只是那老鸨着实不知那些死士用于何处,只收了钱,点了人去。”

“至于接头之人的相貌,老鸨也画了下来,据她描述,那个去桃花坞接头的人恰恰就是昨夜死去的那名刺客首领。”

“只是麻烦来了,线索到这,咱们怎么揪出那幕后主使?”齐俊良一口说完,摊摊手,在裴越对面坐下。

裴越一面听着,脑海一面还在盘算皇帝交予他的另外两桩事,百忙之中替他琢磨了一会,坐下问,“物证呢?对方不是拿了一千两银票么,银票可还留着?”

“在在在...”齐俊良将物证均收在一个匣子里,闻言便将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那一千两银票来,“呐,就是前几日的事,银子还没花出去,搁在这,被我们的人寻到了,老鸨也指认了,就是这一千两银票。”

裴越目色落在那银票上,倏忽一凝。

这些银票裴越眼熟,出自裴家帐下的敏行钱庄。

大晋朝廷在开国之初曾发过宝钞,可惜宝钞印制没个限度,导致物价哄涨,宝钞不值钱了,渐渐废止,现如今流通的最广的还是白银和官印的铜钱。

日常买卖发放月例俸禄,银子铜板都还够用,可一旦数额巨大,携带银两就很不方便了,这种情形下,客人会将银子存入钱庄,换取银票,再去相应地儿支取,久而久之,这种银票也在市面上流通。

而大晋最负盛名的钱庄,有四家,由晋商筹建的晋西钱庄,江南富商联合筹建的江南钱庄,西南的益州钱庄,以及裴家麾下的敏行钱庄,而这些钱庄中,又属敏行钱庄信誉最好,通用范围最广,甚至洋商入晋,也会在敏行钱庄兑换银票。

为何,只因裴家屹立数百年不倒,哪怕是战乱时节依然提供银钱兑换,在百姓心中是参天大树般的存在,其信誉为其他钱庄不可企及。

而敏行钱庄有其严格的银票兑换章程,每一张银票皆有票号,每一个票号独一无二,什么人取走哪些票号,钱庄是有记载的,甚至单从这张银票上的字迹和印章,裴越都能断出这张银票出自裴家哪家钱庄。

裴越将银票接过来,抽出一张交给沈奇,“你即刻安排人将这张银票送去钱庄,查一查是何人兑换的银票。”

这不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么?

齐俊良望着这位内弟,佩服得五体投地,无论什么事落到他手里,总能逢山开路遇难成祥,也难怪朝野盛赞他“简在帝心”。

能做他的姐夫,简直是三生有幸,这么一想,家里那位再怎么不待见他,好似也能接受了。

“东亭啊,你也一个脑子,我也一个脑子,为何我不及你十分之一呢。”

裴越对着这样的奉承向来是置若罔闻的,“我还有折子要阅,姐夫若无事便先回衙门,待有了消息知会于你。”

齐俊良晓得他公务繁忙,不敢逗留,摆摆手便离开了。

裴越这厢忙到傍晚方回府,昨夜闹得晚了些,睡得

,先进屋。”

“对了,家主,”明怡忽然叫住他。

裴越回眸看她,“怎么了?”

明怡指了指内间,眉梢缀着笑问,“今晚能给我饮一盏女儿红么?”

昨夜为了不被他捉到首尾,被迫放弃了一盏烧刀子,明怡心里委实遗憾得紧,今日身子不适,喝一口酒能驱驱寒湿。

裴越闻言忽然笑起来,不紧不慢问,“若是我没记错,前日傍晚谢家送了一壶屠苏酒来吧?”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明怡火气就压不住了,她懊恼看着他,“被青禾偷偷藏起来了,不许我喝。”

裴越闻言不能更赞同,“青禾做得对。”

明怡小脸一跨,很不高兴。

裴越发现,一不给她酒喝,她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很有几分率真可爱。

这样的她,与昨日床笫之间判若两人。

裴越多看了她两眼,

但也不能纵着她,他注视她皎白的面颊,低声吩咐,

“如今咱们要为子嗣考虑,这酒你眼下能不喝则不喝。”

明怡听了这话,袖下的手微不可见地颤了下,神色间淡下来,不再多言,“我知道了...”

看来攻克他这条路已然堵死。

指望裴越给她酒喝已是不能了。

进了屋,十三少爷裴承玄也在。

叔嫂两个显然更加脾性相投,裴承玄瞧见明怡,迫不及待把手里一个把玩的物件递给她,“嫂嫂你快瞧,这是国子监同窗赠予我的,你说这玉佛雕的好不好?”

两人凑一处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四方桌,裴越和荀氏相对而坐,明怡和裴承玄坐对桌,荀氏和裴越就光看着他们俩说话。

明怡对雕工是有研究的,说起来头头是道,裴承玄大约没想到嫂嫂擅长雕刻,很是意外,便追着问个没完。

饭菜已摆上了,他们俩没说完,荀氏也不说开席,她与裴越不同,裴越像极了他父亲,父子俩规矩一个赛一个大,平日均是不苟言笑,荀氏受够了丈夫和儿子的冰山脸,素日不爱约束晚辈。

她耐着性子听他们叔嫂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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