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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第 4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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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42章

萧镇被都察院收监,三法司几位主审官神色却不见半分轻松,此事震动朝野,届时还不知是怎样一番血雨腥风,大家相视一眼心头沉重。

不过诸人还是一道朝裴越恭维了一句,“听阁老审案,受益良多。”裴越对这些恭维向来是不作回应的,反而吩咐他们几位,

“即刻传讯相关人等,写口供,完善证据链。”“其二,立即遣人搜查萧府,找到双枪莲花。”巢遇琢磨着道,“尚无直接证据证明萧镇偷盗银环,

以什么名头搜府。”裴越回他,“萧镇派死士在行宫截杀过使团,使团不是丢了一件宝贝么,就以这个名头搜查萧府,尽快找到双枪莲花,如此人证物证俱全,

方可定罪。”“遵命,下官这就去。”巢遇和柳如明二人一番分工,分头行动。裴越这厢亲自拿着传唤的审讯结果,前往奉天殿奏报。

皇帝方才已从宫门小内使处得知裴越传讯了萧镇,猜到个中缘故,先发过一通火,直骂萧镇是乱臣贼子,裴越这一去,皇帝脸色虽依旧沉得厉害,却好歹稳了下来。

“银环寻到没?”“正遣人去了萧府。”皇帝摇摇头,“不行,慢了。”他吩咐刘珍,“快传锦衣卫同知姚鹤,让他立即带人去萧府寻找银环。”

刘珍连忙应声,快步退出殿。

裴越听了没说什么,锦衣卫与他们三法司不同,可闻风办事,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三法司是讲规矩讲法理之地,不能胡来,得讲章程,所以皇帝心知肚明,恐有人转移银环,在关键时刻出动锦衣卫。

可惜还是晚了。两刻钟后,锦衣卫来人回报,“不曾在萧镇的书房寻到银环。”

皇帝气得捏住案头瓷盏,忍着没扔出去,怒斥,“封锁府邸,挨个挨个审问,直到找到银环为止!”“遵命!”

等人离去,皇帝视线移至一旁裴越,“裴卿,你觉着萧镇可能将银环藏于何地,或者给了什么人?”裴越低垂眼帘,没有立即答话。

萧镇之所以帮着北燕偷银环,目的定是换取李襄人头,所以眼下,要么萧镇进都察院之前已悄悄将银环送出去,要么便是有人眼看萧镇被都察院带走,事先一步将银环偷走,而后者,很有可能与萧镇来往过密,甚至出入过萧家,知晓银环所在。

无论哪种情形,萧镇身旁的管家该是有线索的,于是他提议道,“臣建议突审萧镇的贴身大管家。”皇帝颔首,立即朝刘珍看了一眼,刘珍二话不说出去传命。

有了突破口,皇帝语气这才缓和少许,“裴卿啊,案子接着审,看看还有什么人搅合其中,至于银环,你就不必管了,交予锦衣卫查。”

倒不是不信任裴越,实在是这位年轻阁老风骨清正,讲究按章办事,可有时,不能循规蹈矩,以恐错失良机,这个时候交给锦衣卫更合适。

皇帝这般吩咐,是认定银环被萧镇拿走了。裴越很想说银环一事还有

白的。恒王果然松了一口气,越发挨着皇帝膝头抚泪。

裴越冷眼看着,心想七皇子朱成毓但凡有恒王这般能屈能伸的本事,如今也不至于被圈禁。

可惜十几岁的少年,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无论哪一处皆是皇子中的翘楚,又生得一副与皇后一般无二的脾气,不知低头为何物。

皇帝心里头不爽利,没多久把恒王打发了,叫他安分守己,又问了裴越几件朝务,将人挥退,他盘腿坐于榻上,手中不知何时捞来一串十八子,慢悠悠拨着,看着窗棂方向,

“大伴,你说这恒王有没有参与其中?”刘珍闻言慌忙跪下,“奴婢不知...”

皇帝唇角一掀,也没指望他回答,恒王跪在他膝头垂泪的模样,恍惚叫他想起了七皇子朱成毓,少时那孩子每回得了好东西总要兴致勃勃送到他跟前,也如恒王这般抱着他膝头撒娇。

“三年了,他认错了吗?”刘珍侍奉君驾几十年,很清楚这个“他”指的是谁。他艰难地抬眸,缓慢摇了下头。

皇帝眉峰微微一动,好似也不意外,垂眸拨弄手中的珠子,好半晌嗤了一声,“与他娘性子一模一样。”刘珍却笑了,“殿下小时候不就是这样么,您还夸他呢。”

当年章明太子的离去,给了皇帝莫大的打击,整整四年在七皇子出生前,皇帝不曾幸其他嫔妃,一心想要个嫡子,生下七公主,念着她与章明太子像了三分,捧在掌心,又两年后,七皇子诞生,皇帝如获至宝,手把手亲自教养,打三岁起,便将他抱在膝头坐着,带着上朝,就这般耳濡目染,七皇子比旁的皇子皆要熟知政务,十岁那年假借名讳参与科考,还中了个不错的名次回来,惹得皇帝大赞他是麒麟儿。

于皇帝而言,七皇子便是失而复得的章明太子。可惜后来不知不觉就变了。皇帝听了刘珍这话,许久未曾吭声。后来反而问起一件不相干的事。

“对了,蔺昭的忌日快到了吧?”刘珍连忙答,“初十,今个初七,还有两三日呢。”

皇帝想起那位潇洒豁达的少将军,不禁感慨,“毓儿不像他,若像了他这位表兄,我们父子也不至于如此,对了,明个儿腊八,朕记得他爱喝粥,你明日亲去皇陵,送一份腊八粥给他。”每年腊八节,皇帝均要赏赐粥食与各勋贵府邸,李蔺昭的坟前也从不落下。

“是。”刘珍跪久了膝盖有些疼,起身道,“少将军还爱饮酒,也得捎一壶酒去。”

“可不是,”这话可勾起了皇帝的回忆,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每每他回京,便是皇宫最热闹的时候,皇后不许他喝酒,他便躲到朕的御书房来喝,喝得满屋子酒气...”皇帝现在想起来还嫌。

*

裴越这厢离开奉天殿,没去内阁,而是回到都察院,问了长姐裴依岚所在,来到都察院西跨院那间客室,裴越过去时,裴依岚依然六神无主地靠着圈椅,手里拿着个暖炉,暖炉早已歇火,她却浑然不知,脸色白得厉害。

“长姐。”裴越立在门前,唤

....”

这份口供照旧在傍晚下衙前,递到裴越案头,裴越自小博闻强识,有过目不忘之能,每份口供瞧过,能记个大差不差,长孙陵这份口供过眼,他便捕捉到了关于黑影的记载。

下衙走至正阳门下,正巧瞧见长孙陵与梁鹤与勾结搭背,将人叫住。“我今日看了你的口供,你那日夜里瞧见一道黑影?”

长孙陵老老实实在他跟前立定,想了想答,“是,那日夜里,刺客打水面而来,我奉陛下之命,带着人撒渔网,意图断去他们的后路,大致在表舅你被围困之时,瞧见有黑影从琼华岛掠离。”

裴越问,“什么模样,还记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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