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第 55 章(1 / 2)
不知过去多久,浮云散去,星芒骤显,寒风拂去一室的旎色,屋子里静了下来,汗水湿透衣裳,粘在周身,凉的叫人直打哆嗦,
裴越随意扯来自己衣柜里一件宽袍子,裹住明怡,将人拥在怀里。明怡阖眼靠在他肩处歇息,听得他隆隆的心跳,隔着湿热的面料传来,久久难以平复,
方才两人挤在这一方小小天地,几乎保持一个姿势没变,刺激又痛快,身子余韵难消。见她面颊还覆着汗,裴越又伸手够来一件细软的绵衫给她擦干净,
顺带也将自己脸上收拾一番,随后继续将人搂紧,一点也不叫明怡动弹。帘纱被扯开一线,外头的月色裹挟灯芒泻进来,明怡借着这点光看清面前这个男人,
将将经历过一场情事的裴越神情明显带着几分餍足,睫毛极长,五官似被水洗过,清俊秀致,被那一泓月色照着,显得温润无比。
明怡嫌身上凉,想去沐浴,“撒手?”裴越却有些舍不得,“再抱一会儿。”
他一身长袍干干净净,还没怎么乱,明怡见不得他这般闲庭信步,抬手往他鼻尖一弹,裴越吃痛下意识后仰,明怡顺势推开他,洒洒落落下了地,头也不回去了浴室。
裴越抚了抚鼻尖,无奈跟了上去。水有余温,无需再换,二人隔着屏风一左一右冲洗。
因着水不大热,泡不得澡,明怡这回洗得也很快,没多久便出来,彼时裴越坐在桌侧喝茶,明怡瞧见颇有些意外,她记得他夜里好似不怎么饮茶,今夜却连饮了两盏,
“这般渴?”明怡也往他对面落座,顺道给自己斟了一杯,裴越却按住她,“你喝茶作甚?可别夜里睡不着。”
明怡将他手掰开,往嘴边一送,“我不论喝什么都不会睡不着。”伤势最严重的那些时日,疼都能疼睡。明怡反问他,“那你呢,不许我喝,自个儿喝这么多?”
还好意思问?裴越不惜得说她,却也没解释,将茶盏里的水一口饮尽。明怡见他如此,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被酒辣着了?”
西风烈是酒中之霸,以辣烈著称,她过去喝一坛都不醉,如今隔了三年未饮,酒量不比当年,仅仅一小壶便将她吃个半醉,适才二人情浓之时,唇舌难舍难分,她唇腔里酒的滋味定也辣着他了。
难怪闷声不吭,一脸被欺负了羞于理论的模样。明怡洋洋得意看着他,“要不从明日起,家主回府用膳时,便陪我饮一杯?”“没门!”
他也学她,抬起手指来弹,待贴近她鼻尖,又舍不得她疼,轻轻刮了一下,温声道,“快些去睡。”这一刮丝毫不疼,却是痒得很。
夫妻俩一前一后上榻,并排躺着,明怡闲闲地靠着他,一只胳膊搭在外头也不管,裴越猜到她这是跟他撒娇,要劳动他伺候,于是抬手将她胳膊捉住塞去被褥里,又替她掖好被角,这才躺好。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帐顶,明怡听出他呼吸略有些不平稳,问道,“你喝了这么多茶,睡得着?”
怎么知道?”青禾道,“满屋子酒气,今晨都没散呢!”“喝得还是西风烈!”青禾剜她,“每每趁我不在府上便胡作非为!”
明怡委实被她说得不太好意思。什么解释都是多余,明怡揉了揉她脑袋瓜子,“今夜捎你出去,习练双枪莲花?”今夜裴越夜值,不在府上。
青禾是武痴,一听明怡要教她习武,便没辙了。明怡总能轻而易举捏住青禾软肋,青禾气鼓鼓地瞪着她,“没人能奈何得了你,等救了老爷出来,我去告状。”
“不,不对,老爷也纵着你,等七殿下解禁,叫他治你!”明怡不以为然,“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想管我?”此时此刻的恒王府,王府的幕僚也正提着同一人。
“别看七殿下年纪不大,本事倒是不小,不声不响上了一封请安折,轰动满朝,陛下虽嘴上没说什么,不过我听说,昨日送往坤宁宫的赏赐,明显丰厚了几成。”
恒王坐在主位上神色难辨,自萧镇下狱,他便如同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没一日安生,“我问你们,银环的事到底如何料理,这玩意儿搁在手上可是个烫手的山芋。”
其中一名六十上下的老幕僚,立即上前拱手,“殿下,依臣之见,咱当谨言慎行,一切求妥,眼下陛下为了双枪莲花满城搜捕,可谓是气白了头,咱不如将这宝贝献上去,只当是您暗中着人从北燕上手里夺回来的,如此既洗清了咱们偷银环的嫌疑,也解了陛下燃眉之急,能叫您重获圣心。”
“胡扯!”另一名年轻幕僚很快站出来反驳,
“殿下,万不可听邱老夫子的话,陛下可不是好糊弄的人,连锦衣卫都寻不到的宝贝,被您寻到了,您猜陛下怎么想?一定怀疑您是偷银环的主谋,眼下是见萧侯下狱,恐那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断臂求生之计耳。”
“您将银环献出去,便是自掘坟墓。”恒王拧着眉头问他,“那怎么办?”
“咱们不仅不能献出去,反而要想法子拿银环继续先前未尽之事宜。比起陛下那点子怀疑,咱们眼下当务之急是除掉李襄这个隐患,只有李襄死了,七皇子的罪名彻底洗不脱,他便永远当不了太子,怀王殿下不足以与殿下争辉,届时太子之位便是殿下囊中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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