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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抢过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许知韵愣了愣,发现那并不是石头,只是小狗爱玩的球。
小球进了水,沉甸甸的,许知韵拿在手里晃了晃,还不罢休。
“那你告诉我,你刚刚救我的时候,扔掉的是什么?”
严聿脸色很难看,沉默着推开许知韵就走。
而那一年,是赵美娜离开后的第三年。
第55章
从严聿记事起,父母就是不怎么相爱的一对。
他们不同床,话也少,一开口就是争执,连绵不断,像南方春天里不会止歇的梅雨。
每次争吵的声音砸进他耳朵里,严聿就会把自己关在阳台,反锁上门。
水泥的地面泛着冷意,风穿过栏杆,带着灰尘的呛鼻味道。他背靠着门坐下,把脸埋在膝盖,听着背后的声音断断续续。
那时他总觉得世界好像被分成两半,一半是吵嚷,一半是死寂,而他被困在一个方寸的天地,没有人会来敲门,也没有人在意他在哪里。
他就这样长到了九岁,在新家的走廊外面遇到了许知韵。
女孩的眼睛大而明亮,像浸过了清泉,说谎的时候唇角抿着,有股不服输的倔劲。
后来,他们成了邻居。
三线城市的孩子,读书时用的教材标配仍然是磁带随身听。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阳台的风里就会有卡带转动的沙沙声。
那些沙沙声裹着女孩的声音从隔壁钻过来,撞在阳台的栏杆上,脆生生的,有股说不出的冲劲,清亮的音节,像落进玉盘的珍珠。
“你好,我的名字是许知韵,你可以叫我Zinnia,很高兴认识你。”
尾音扬起,带着笑似的,像石榴裂开口子,殷红的果实都溢出来。
严聿抬起头,就这么听得入了迷。
再后来,屋里的争吵声又起,他还是会锁上阳台的门。但这次背靠门坐下时,耳朵里先接住的就变成了女孩的读书声。
那些清亮又饱满的音节像小小的锤子,一下下凿开他封闭自己的空间,阴云散去,他看见太阳的影子。
而这个曾经困住他的阳台,也因为她的声音有了暖意。
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孤岛。
事情是从赵美娜的离去开始急转直下的。
周围人说什么的都有,爸爸的性格也从一开始的阴郁,变得暴躁又孤僻。
他开始酗酒,醒着的时候少,醉着的时候多,慢慢就连工作都无法坚持。
厂里看着爸爸家里三代人都是老职工的份上,每个月给他发一些基本的工资,可是这些钱,爸爸几乎全都用来喝酒。
严聿的爷爷奶奶看不过去,会给严聿生活费,可这样也意味着,不过十五岁的孩子,同时肩负起了照顾自己和照顾父亲的责任。
他记得那是个同往常一样的傍晚。
爸爸拎着瓶酒醉熏熏地回来,尝了口黄瓜,忽然停了筷子问他:“里面放了什么?”
严聿愣了愣,那句“柠檬汁”还没出口,爸爸手里的筷子已经“啪”地拍在了桌上。
酒精烧得他眼球浑浊,下一秒,爸爸挥手掀翻了桌子。
碗碟碎在脚边,他带着哭腔咆哮,“她的法子!又是她的法子!我说过多少次了!家里不许出现和她有关的所有东西!人都走了还留着这些破讲究给谁看?”
怔忡的瞬间,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已经落了下来。 w?a?n?g?阯?f?a?b?u?Y?e??????ü?ω?è?n?Ⅱ????Ⅱ?5?????????
爸爸揪着领子把他提起来,满口酒气地问他,“你也想学她是不是?学她嫌这个家糙,学她嫌我没本事?!”
大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面前的人猩红着眼,像一头理智尽失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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