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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诚恳认错,“五娘,对不起,我只来得及救下一棵树枝。”
不知哪句话刺激到宋玉溪,她呆呆望他许久,突然伏在周知善肩头开始大哭,哭声凄惨。
“因我伤心,因我伤心——”她含泪呢喃道。
周知善陡然乱了手脚,他用干净的袖袍去擦拭宋玉溪眼底的泪,却被宋玉溪强硬地拍开,她指着门道:“出去!”
“五娘?阿玉……”他几乎恳求道,“你身体不好,情绪不能太过激动,让我陪着你……”
“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我求你了……”宋玉溪推开他,扶额泫然,“阿郎——算我求你了。”
周知善艰难开口道:“好。”
他万般迟钝着走了出去,死死盯着宋玉溪伏地哭泣的背影,咬牙关上了门,旋即靠着门缓缓而坐,捂脸无声哭泣。
自己究竟是哪一点行错,令她如此伤心。
薄薄一扇门隔绝两个伤心人。
院内刮起了大风,天色阴沉暗稠,竟是又要落雨了。
宋玉溪强忍心中绞痛,撑着起身,掌心触及半死不活的桂树枝,用仅剩不多的妖力滋润它,渐渐的,瓶中桂枝舒展绿叶,开始有了生机。
她脱力跪地,擦去泪水。
一道惊雷响彻云霄,此举像是触碰到什么开关,漫天大雨齐齐倾泻而下,将整个渭南县笼罩在愁云惨雾里。
宋玉溪恍惚间,思绪飘到十多年前,二人初遇的那个仲秋。
同样是大雨,同样是惊雷。
大雨来得急促,渭南县夜市里,百姓人挤人往家的方向跑。
原本在渭河渡口放河灯的百姓猝不及防被淋了个透心凉。
此前宋玉溪化作蛟身蛰伏在河底,时刻警惕着防止百姓落水,偶尔用尾巴悄悄拨弄水面,将他们的河灯送往远方。
一场雨猝然浇下,百姓纷纷往回赶,唯有一个少年着急起身时不慎失足落水,他在水中挣扎得厉害,不会凫水,于是宋玉溪幻化人形将他捞了上去。
秀气的少年刚缓过神,就见一脸单纯的少女正好奇地望着她,她一袭白衣,长发如瀑,眼中黑白分明,带着初入尘世的懵懂,宛若纤尘不染的神女。
彼时刚脱险的周知善没有注意到她身上滴水不沾,闭着眼面红耳赤道:“你救了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宋玉溪噗嗤一声笑,好奇道:“那我若是个男子,你也会对我负责吗?”
周知善愣住,等他回过神时,宋玉溪早就不见了身影。
自此,她的一颦一笑,深深纂刻在周知善心头。
他不知她叫何名,也不知她家住何方,只能日日徘徊在渭河沿岸,试图偶遇她。
殊不知宋玉溪藏在水底,也日日观察着他。
一个月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宋玉溪以为他不回来了,心底微微失落。
怎料几日后他一身狼狈的出现,手中捧着一盏河灯,灯芯上插了一串桂花。
少年将河灯放入河中,诚恳许愿道:“河神娘娘在上,信徒亲手做了河灯,并奉上今秋第一支开花的金桂,希望河神娘娘显灵,让我再见她一面。”
河神娘娘没有听见他的许愿,可是宋玉溪听见了。
她出现在周知善身后,手中还拿着这串金桂。宋玉溪一生都在河底镇守封印,鲜少出现在人前,对于人世陌生而好奇,于是她举着金桂问:“这是什么花?好香啊。”
少年一惊,望着突然出现的少女,兴奋得手舞足蹈,他大喊:“河神娘娘显灵了!河神娘娘显灵了!”
宋玉溪被他的情绪所染,也跟着笑。
周知善平复好心情后说:“这是金桂!”
宋玉溪说:“我喜欢,它顺着你的河灯飘到了岸上,被我捡到了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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