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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穆弘不让你说?”

他难得正眼看着对方,微微挑眉,“还是说,你就是个哑巴?”

邻居嘴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顾鸢笑着倒进对方怀里,并不十分真心地道歉:“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这么问的。”

他抬起头,微凉的唇碰了碰男人的喉结。邻居矫健结实得很,一身流畅的肌肉显出极少见的野性美丽。

此刻因顾鸢一个兴起的吻,男人周身气势阴沉着,仿若一直被冒犯了领地的骄傲大猫。

“不会说话也挺好。穆弘每次说话都惹我生气,还不如你呢。”

邻居没法理解顾鸢想做什么,明明刚刚与雇主甜甜蜜蜜地道别,转过脸来谈及对方的语气便满是嫌弃。

他因为伤病哑了十几年,从未有人用如此轻慢浅薄的语气,同他夸赞着哑的好处来。

赖在他怀里的金丝雀柔若无骨,明明是高挑修长的身形,抱起来却轻飘飘仿若无物。顾鸢抬起头审视他的眼神也轻飘飘的,如羽毛般搔弄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邻居正要回答,落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铃,打断了他们。

这个电话,正是郁朝云打过来询问顾鸢状况的电话。

顾鸢开了免提,懒倦地应付着对方,似乎根本听不出藏在郁朝云冷淡语调下的关心。他说几个字,便停顿一会儿;面对着郁朝云的追问,反而先发制人地指责道:“不是你想和我保持距离吗?”

说这话的时候,顾鸢的手拢着其他男人粗糙的指节,对方在他的在掌心中留下亲密暧昧的触感。

迟余?

顾鸢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的男朋友。”他同迟余说,“你别同穆弘告状,好不好?”

男人并不搭理他,反而因为顾鸢对待“男友”的恶劣态度,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他把顾鸢抱进浴缸,拧开花洒,垂着脸给这只难伺-候的金丝雀调试水温。

顾鸢看迟余不搭理自己,笑了笑。他抬起腿,不轻不重地踹了浴缸旁的男人一脚。

迟余深吸一口气。今夜那反复被打断的怒火在顾鸢泛着水光的眼中融化,凝固成一种更为无奈的情绪来。

他临走时又给对方打扫了房间。

顾鸢此时洗完了澡,舒舒服服裹在暖和的毛毯中,反而不理他了。等迟余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几秒都,才开口询问:“你一直住我对面吗?”

迟余点了下头。

顾鸢又笑。

“下次也过来帮我/干干活嘛。我男朋友都不来我家的。”

迟余转过头,假装听不懂对方藏在话语中的暗示。

“过来。”

顾鸢招呼他。

迟余看着那只修长纤细的手,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渴求自己能重获说话的能力来。

他极想怒骂这只不知廉耻的漂亮玩物,此刻却只能如同对方的玩物一般,听话地走到对方面前,半跪下来。

顾鸢捧着他的脸,温柔缱绻地亲吻着他冷硬的面庞。

“不要同穆弘说我的坏话,好不好?”旁人的金丝雀,此刻乖乖地倚在迟余怀里:“我会给你奖励的。”

迟余终究是没和雇主知会之后发生的所有事。

他不觉着——或者不愿觉着他是个在对方温柔乡面前不堪一击的软骨头,只是在心里冷冷地为自己分辩。

他的雇主,除去穆弘之外,还有另外一人。

迟余为穆家做了许多年的活,也是为了穆家而成了个永远沉默安静的人。

顾鸢的眼,与他那矜贵的美貌太有辨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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