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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样，你又不是没看见那哥嫂几个的样子，比村里最泼皮的还能折腾。”

张娟见识的物种多样性比张姑父多了去了，“你经的人少，内里龌龊也不表现出来，一时间转不过来弯来也正常。”

张翠花听着张娟絮叨，没接茬，只管随她说，也不与张姑父多解释。

她坐在张老娘床边，拿仪器又检查了一次，数值好像退下去一些。

收起仪器，张翠花递过去一杯水，“大姑，喝点水。”

“自从翠花嫁了人，在他们眼里就是外人了，一时间当着外人面前装装相。”张娟接过水杯，抬头闷了，继续教育张姑父，“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琢磨着盘剥翠花。等翠花去了军区，在那几个兄弟眼里，更是还不如邻居了。”

张姑父被教育的一愣一愣的，“这样啊。”

“还有翠花！”

张娟调转火力，横眉竖眼，“你走之前，是不是把家里存粮都送去你娘那了？还不如偷偷给你娘钱，给了粮，你看你娘现在这样，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保管那些粮食都被几个兄弟瓜分了，一点没给你娘剩！”

张翠花能把张娟训张姑父当耳旁风，到自己就转移话题，“大姑，我表哥是不是该放出来了？”

张娟母女去军区前，张表哥就进去了，现在过去这么久，估计该放出来了。

“哎！”张娟两手一拍，“我说忘了啥！今天是那小子出来的日子！”

“几点？”

张姑父当时在上班，回来人就关进去了，事后大姑也没说什么时候放出来。

“我忘了，反正他一个大小伙子，长着两条腿，还能找不到家？”

张娟不以为意，急了一下也是急自己更健忘了，现在想明白就想继续念张翠花。

“翠花啊，斗米恩生米愁，亲兄弟明算账，老话虽老，但是理是这么个理啊！”

张翠花一招转移不成，又想一招，“忙忙叨叨的，你和我姑父还没吃饭吧？”

从抽屉里拿出两份盒饭，张翠花递给她们俩，“吃完就去上班吧，我娘这有我呢 。”

“咱仨轮流着，”张娟掀开铁饭盒的盖子，抄起筷子，一手端盒一手扒饭，“你姑父不好请假，你一三五，我二四六，你姑父周日。”

“对，长期作战一个人坚持不住，你娘看着不是小问题，还是轮流替换。”

张姑父把张娟的盖子帮她放下，坐在桌子边打开饭盒，看到里边两荤一素，“这伙食好啊。”

“我花钱雇人。”张翠花倚着床头柜，“赚了钱就是花的嘛。”

张姑父严肃道：“可不敢让人知道咱家雇护工。”

“就说是亲戚，帮下忙，多正常的事，干嘛往小资主意上想。”

张娟说的时候压低声音，“我不在的时候，又严了？”

“上山下乡都开始强制人们去了，之前还没指标，现在，”张姑父感慨，“老大他们村都去了好几个。”

看向张翠花，“翠花嫁去的那个林家村，好像也要分几个过去，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哎！你们干什么的？怎么还抬着人！放下来，里边不能去。”

外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护士阻拦的声音，挡不住人硬往里闯。

“张同志，他们非说认识您。”

迫不得已，小护士提前进来先给张翠花打招呼，然后蹙眉看了进来的一群人，“张同志您认识他们吗？不认识的话，我去叫保卫科。”

“我们不认识！”

张姑父一眼看到被五花大绑抬进来的张大哥，豁然起身，“麻烦您去叫一下人，这也太猖狂了。”

来的是林家村几人，带头的是大队长，他去乡镇开会的时候多，县城也来过很多次，不怵劲小护士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