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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罕见冰雹,无人知是故人来【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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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罕见冰雹,无人知是故人来【求月票】

「大哥!大哥!出大事了!天塌了!」

朱高燧几乎是撞开书房门冲进来的,他甚至都来不及行礼,脸上写满了惊魂未定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

朱高炽的心猛地一沉,捻动佛珠的手指骤然停下。

他知道,能让老三如此失态的,绝非凡事。

「慌什麽!?慢慢说!天塌下来有父王和皇爷爷顶着!」

朱高炽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低声呵斥,试图让朱高燧冷静下来。

只见朱高燧冲到书案前,双手撑着桌面,气息急促,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变调:

「顶不住了!大哥!奉天殿朝会!登闻鼓响了!一个老讼棍抱着包裹,直指宫闱禁药,谋害皇嗣!还牵扯到了陕西旧案和.」

他顿了顿,不由口乾舌燥地道:「和太子伯父之死」

「什麽!?」

朱高炽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胖脸上瞬间血色惊蜕,连忙追问:

「宫闱禁药?!陕西旧案?!太子伯父之死?!你确定没听错?!」

「千真万确!」

朱高燧语速极快,如同爆豆子一般说道:

「皇爷爷当场就炸了!傅友文丶茹瑺丶翟善丶郑赐四个,被当场拿下,送入诏狱!你猜怎麽着?他们狗急跳墙,竟然当庭攀咬!」

「说陕西之事是奉命行事,背后另有主使!翟善那老东西,差点就把『藩王』喊出来了,不过也喊了个『藩』字」

「喊了个『藩』字?!」

朱高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张飙抛出的那个秘密,果然如同毒饵,不但钓出了傅友文这些蠢货,更可怕的是,它开始将火引向所有藩王。

而他们燕王府,无疑是其中最明显的目标之一。

「皇爷爷什麽反应?」

朱高炽的声音乾涩无比。

却听朱高燧喘着粗气道:「还能有什麽反应?以『谋逆论处,绝不姑息』!八个字!整个朝堂的脸都绿了!」

「现在外面全乱了!锦衣卫倾巢而出,九门已经被五城兵马司封锁了,许进不许出!」

「所有围观登闻鼓的人,都要登记造册,敢传谣者,以谋逆论处!」

「九门封锁.登记造册谋逆论处.」

朱高炽喃喃重复着这几个词,脸色越来越白。

突然,他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抓住朱高燧的胳膊,力道大得朱高燧都吃了一惊:「老二呢?!高煦呢?!他现在在哪?!」

「二哥?」

朱高燧被问得一愣,不由道:

「他不是奉你的命令,一早就出城联系父王留在京畿的人了吗?」

「坏了!」

朱高炽猛地一拍大腿,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也跟着下来了:「快!快想办法!立刻把老二找回来!」

「啊?为什麽?」

朱高燧似乎没反应过来,茫然道:「二哥是去办正事的,而且他的身手很好,也机灵,应该不会有事吧?」

「正事个屁!」

朱高炽急得几乎要吼出来,也顾不得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了: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父王来信,是让我们在暗中相机行事,必要时可动用力量协助张飙,把水搅得更浑!」

「然后抓傅友文他们的把柄!」

「但是,那是建立在火没烧到藩王头上的时候!」

「可是现在呢?!张飙那疯子直接把天捅破了!」

「傅友文他们攀咬出了『藩』字,皇爷爷正是盛怒猜忌的顶点,这个时候,老二带着我们燕王府的人,在外面上蹿下跳地查案丶串联,甚至可能动用父王的暗桩.」

说到这里,朱高炽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

「你想过没有,万一被锦衣卫丶被蒋瓛的人察觉,他们会怎麽想?!」

「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燕王府做贼心虚?是在毁灭证据?!」

「或者.是在暗中策划串联,是在坐实那『藩』字的指控!到时候,就不是查案了」

「那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我们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整个燕王府都会被打成『谋逆』同党!」

「这」

朱高燧听完大哥的分析,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脸色也变得和朱高炽一样苍白。

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远超他的想像。

此时的应天府,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丶布满锦衣卫眼线的火药桶,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引发连环爆炸。

「那那怎麽办?!」

朱高燧也慌了:「九门都被封锁了,许进不许出!就算二哥想回来,身份也会暴露,更说不清了!」

「所以更要立刻找到他!」

朱高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他出去的时间还不算长,应该没有走远,大概还在京畿附近的秘密联络点,你立刻动用咱们在锦衣卫的那条线.不!不要动用!风险太大!」

朱高炽一边给出主意,又一边否定:

「你亲自带人,要绝对可靠的人,换上便服,从.从排水暗渠那边想办法摸出去,我知道有条旧道,或许还能用!」

「找到高煦后,告诉他,计划全部取消!父王的命令暂时搁置!让他立刻隐藏起来,断绝与所有暗桩的联系!」

「等风波过去,或者等待我的下一步指令,千万!千万别被锦衣卫发现!」

「暗渠.旧道」

朱高燧脸上露出一抹难色,腹诽大哥说得好听,不就是让人钻狗洞吗?!

那地方又脏又危险,但看到大哥从未有过的严峻表情,他只能强忍着不爽,重重点头:「好!我立刻就去!」

「小心!务必小心!」

朱高炽再次抓住朱高燧的胳膊,嘱咐道:

「如果.实在找不到,或者情况危急,以保全自身为第一!记住!我们现在什麽都不能做!一动不如一静!」

「我明白!」

朱高燧郑重点头,转身快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书房外的走廊里。

朱高炽则独自留在书房内,重新作回椅子,只感觉浑身发软,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衫。

片刻,他忍不住看了眼桌上的朱棣密信,又想到如今朝会的惊变,以及那个远在诏狱里,却搅动了整个风云的张飙,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和寒意。

【父王.您的谋划,恐怕要落空了.】

【张飙.你这一刀,捅得太深了】

【应天府,不,大明的天,真的要变了.】

另一边。

朱允熥姐弟三人的轿子,在吕氏安排的内侍和宫女簇拥下,沉默地行进在返回皇宫的街道上。

此时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喊抓人,喊登记的声音,以及那些听起来就让人牙齿发颤,浑身发抖的兵器丶盔甲碰撞的声音。

此刻轿内的压抑与外界的隐隐骚动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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