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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真相浮出水面,今天的人【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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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真相浮出水面,今天的人【求月票】

诏狱,刑讯室。

血腥气与绝望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

傅友文丶茹瑺丶郑赐丶翟善四人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核心的防线却出乎意料地坚固。

蒋瓛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各种酷刑用尽,这四人对于贪腐丶结党丶营私丶甚至部分军械倒卖之事供认不讳,攀咬出的中下层官员名单长达数十人,涉及六部丶地方,金额巨大,触目惊心。

然而,一但触及』陕西旧案』的核心,尤其是与太子朱标之死可能相关的部分。

四人要麽闭口不言,硬抗酷刑,要麽就一口咬定只是寻常公务,绝无任何针对太子的不轨之举。

「蒋……蒋指挥使……饶命……」

傅友文气息奄奄,断断续续地道:「贪墨修河款……结党……这些罪……我们认了……但谋害储君……这是诛九族的大罪……给我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更不知情啊……」

「太子爷巡视陕西,我等唯有尽心办差,唯恐伺候不周,岂敢有半分怠慢?」

茹瑺也嘶哑地附和:「至于太子爷病情……那是天意……是御医的事……与我们何干啊……」

蒋瓛眼中寒光一闪。

他知道,光是贪腐结党的罪名,虽然也能砍了他们的头,却远不足以平息皇帝的怒火,更无法触及那最深层的疑云。

皇帝要的,不是几只肥硕的蛀虫,而是隐藏在蛀虫之后,可能存在的丶噬咬龙脉的毒蛇。

他改变了策略,不再直接逼问,而是将一份份从户部丶兵部丶地方调来的卷宗副本,冷冷地扔在他们面前。

「洪武二十五年春,太子巡视陕西前,秦王殿下八百里加急奏请修缮西安行宫……」

「所用木料丶石料,皆由工部郑尚书你特批,取自秦岭深处,这批材料的款项,在傅侍郎你这里走的却是『陕西水利加固』的帐目。」

「同一时间,晋王殿下也奏请补充大同边军损耗军械,数量远超常例」

「兵部茹尚书你核批速度奇快,而这批军械的『损耗』,恰好发生在太子殿下离开陕西之后。」

蒋瓛的声音平铺直叙,却像一把冰冷的锉刀,一点点刮开伪装。

「太子殿下在陕期间,所有饮食丶起居,由一位名叫王福的东宫老太监总管。」

「此人据查,有一个弟弟,同样也是太监,在秦王府伺候十馀年,两人曾在陕西偷偷见过面。」

「另外,在太子病逝前三个月,王福『意外』落井身亡。其死后,在其家乡宅邸地下,起出黄金千两。」

「而其家乡,恰好与晋王一位宠妃的娘家在同一县境。」

他没有直接说秦王丶晋王谋害太子。

他只是学着张飙的『思维导图』,把这些看似偶然丶却又在时间线上紧密关联的事件,一桩桩丶一件件,冷酷地摆在台面上。

傅友文四人的脸色彻底变了,那是一种比面对酷刑更深的恐惧。

他们可以咬牙不认自己没做过的事,却无法解释这些层层迭迭丶看似无关却又环环相扣的『巧合』!

而这些『巧合』,却指向了一个可怕的推论:

【有藩王利用了他们贪腐的渠道和结党的网络……】

【可能通过控制东宫内部人员,在药材丶用度上做了极其隐蔽的手脚.】

【最终,潜移默化地损害了太子的健康,导致其不治身亡!】

他们或许不是主谋,甚至可能不知具体情由。

但他们提供的便利和制造的漏洞,却成了害死太子的』温床』。

「不……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王福之事……」

郑赐崩溃地哭喊起来:「秦王修缮行宫,晋王补充军械……都是正常公务……我们只是行了方便……收了点好处……绝无他意啊!」

「是秦王!一定是秦王和晋王!」

翟善在极度的恐惧下开始口不择言地道:「是他们利用了我们的贪心!我们罪该万死!但谋害太子之事,我们真的不知情啊!是王爷们……是王爷们……」

「冤枉啊!我们冤枉啊!」

傅友文跟着嘶吼起来:「我们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一定是晋王!晋王私藏军械,定有谋逆之心!」

茹瑺也豁出去了,歇斯底里地道:「太子爷巡视期间,发现了他的罪证!他害怕皇上处置他,想杀人灭口!一定是他!」

听到这些近乎疯狂的攀咬,蒋瓛冷冷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精神崩溃,互相指责丶推诿,将藩王的名字挂在嘴边。

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因为这件事发酵到了现在,根本不需要铁证。

只需要将这些疑点和关联,以及崩溃案犯口中攀咬出的藩王名字,原封不动地呈报给皇上,就足够了。

「记录!让他们画押!」

蒋瓛冷声下令。

缇骑立刻将傅友文四人的口供详细记录,并抓住他们颤抖的手按上了手印。

蒋瓛拿着这份滚烫的丶足以引发帝国地震的口供,看了一眼已经精神彻底崩溃丶如同烂泥般的傅友文,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看好他们,别让他们死了。皇上可能亲自审他们。」

说完,蒋瓛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刑房,准备直奔华盖殿。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千户,急匆匆地前来禀报:

「头儿,五城兵马司的人好像得到了李墨丶武乃大二人藏身的线索,我们要不要过去?」

「呵!」

蒋瓛不由得冷笑一声,戏谑道:「他们的办案能力,什麽时候这麽高了?」

「是啊,我也觉得此事有蹊跷,您说会不会……」

「别管他们!让我们的人看着他们,别让某些人杀人灭口,另外」

话到这里,又看了眼刑房,眯眼道:「这里也给我盯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傅友文四人,或者擅自用刑。违者,杀无赦!」

「是!」

千户应了一声,又顺便禀报了朱高煦之事,听得蒋瓛眉头大皱,却没有多言。

很快,他就拿着手中的供状,径直去了华盖殿。

……

与此同时。

应天府西城,一处低矮丶潮湿的贫民区。

污水横流的巷弄深处,一间几乎被废弃的土地庙地窖里,李墨和武乃大蜷缩在角落,借着通风口透进的微弱天光,相对无言。

这是他们换的第三个躲藏之地了。

但外面隐约传来的搜捕声和脚步声,让他们的神经时刻紧绷着。

「外面的风声好像更紧了。」

武乃大压低声音,耳朵贴着地窖顶板的缝隙,脸色凝重:「妈的,傅友文他们的狗腿子鼻子真灵!」

李墨的脸色比几天前更加苍白憔悴,但眼神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

「登闻鼓一响,我们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麽快,这麽狠。」

他们散播流言时,就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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