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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灵树而生的草芥,我

就做那颗能为他提供栖息之所的树,今生总是他对我百般纵容,总要让我寻一次机会,杀杀他的威风,好教他永远欠着我的。“云杳窈说,“我就要他每每想死的时候都惦记着我,盼着他由爱生忧,由爱生怖,从此向我俯首称臣。”

她不要克己复礼的翩翩君子,她要的是能为她神魂颠倒,惟她之上的狂热。

云杳窈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微微的颤抖,甚至带着点兴奋。

问心在她的澎湃心绪中发出低沉嗡鸣,脚底渐渐生出的影和镜湖之上的人同时向这柄剑望去,在这无影之湖上,她在此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一道崭新的影子。

那是她的剑意,她的心影。

问心重新与她接通感应,这一次,剑身所折射的不再是漫天风雪汇集而成的寒光,而是一道如灿阳般的金色光辉。

云杳窈眼中的笃定与陡然迸发出的光亮令止戈一时语塞。良久,止戈才问她:“那你有没有想过,沧海桑田,地覆天翻,你早就不是当初的灵君,他对你究竟是什么感情,他分得清吗?”

镜湖之上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云杳窈看着脚边渐渐清晰的倒影。她能从这双琥珀鎏金般的双眼中看到平静,心中迷茫渐渐随影子沉了底。

云杳窈说:“所以我要亲自问问他,好过留我一个人猜忌怀疑,反倒容易误了真情。”

“世间无真情。”止戈冷冷道,“你要是愿意去找他,就去吧。”

她已经尽力阻止,若云杳窈真的一心求死,她也没必要阻拦。

不过再多等一世,止戈这般想,左右不过千年的煎熬,再多等几十年,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算这样努力说服自己,可是云杳窈提剑离去,她的肩膀瘦削,看起来柔弱到不堪一击。

可是她也和千年前一样,就这么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走去,连头都不曾回。

止戈从前对转世的灵君没什么感觉,她在镜湖中看过太多令人惋惜的故事。这些转世有的根骨平平,一辈子碌碌无为。有的昙花一现,未等到她去寻找,便迅速凋零折损。有的还未见识过河山便被囿于后宅,一辈子不见四角围墙外的天。

但她们都有一双相同的眼,都有同一种不服输的倔强。

隐于脆弱凡人躯壳之下,蓄势待发,只待一个机会,便能重现天日。

云杳窈的身影离洞口天光很近,却离止戈越来越远。

止戈突然起身,她疾步往前,想要说些什么:“不要。”

等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后,这两个字又如同洪钟余震,振聋发聩,将她压在原地。

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要阻止什么,或许是她游离于规则外太久,如今反而不记得最初的执念到底是何种模样。

终究和千年前一样,止戈目送着云杳窈的背影,就如同目送即将沉入山谷的夕阳。

夏季将近,白日渐长,乾阳宗山脚小的城镇无宵禁,夜间倒比门派内还要热闹些。

云杳窈在客栈内等了许久,壶中茶空了一回又一回,终于在丑时过后听见窗边有石子砸了进来。她赶忙起身去看向窗下来人,红线绣白衣,赤金缘边,细长抹额绕过额心,在脑后垂下,藏在高高竖起的头发后。

在看见云杳窈的脸后,花在溪看见她后,弯了弯笑眼,对她做口型:“等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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