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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枕书说,“他初七回的安京。”
那人:“那就是了。”
“人是确定的,但病历我也就扫了几眼,Anton就进来了。”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完全了解。”
“但从我翻到的那两页来看,他吃药有一段时间了,从去年二三月陆陆续续吃到九月才停,”那人“嘶”了一声,“你……”
“等下,”宋枕书在冲击退去之后,终于捡起了点警觉性,意识到自己还在海园,说了一句“曈曈在隔壁,我拿根烟再跟你说”,然后关了免提,放下手上擦头发的毛巾,拿上烟和火机,朝着阳台走去。
耳边再无其余声响,纪曈却半步都走不了。
脑海被清空,他什么都感知不到,只不间歇地反复闪过刚刚听到的对话。
吃药,二三月份陆陆续续吃到九月,一个一个字如同一块又一块碎石,高密度地重重砸下来。
纪曈站了许久,僵硬地抬起手机,手指小幅度却极快频地抖动。
他点开搜索框,输入睡眠障碍和焦虑躯体化的症状表现。
在小舅舅说他心理退行和分离焦虑那天,纪曈其实已经查过资料。
明明知道焦虑躯体化的症状是什么,可他还是机械又重复地去看。
入睡困难,睡眠质量差,频繁觉醒。
入睡时心跳加快,呼吸不畅,肌肉紧绷,长期伴随焦虑,频繁头痛、背痛或关节疼痛,疼痛程度与情绪状态相关,形成恶性循环……
每看一条,纪曈耳鸣就重一层。
他再一次想起那个凌晨,他做噩梦要去平安公园找顾临临时,顾临追到电梯的模样。
额角布着汗,嘴唇紧闭着,手心和额头凉得像冰。
那时纪曈只觉得顾临眼神很重,他说什么顾临好像都听不见,还以为是被他传染了感冒。
原来不是感冒,是在生病。
那场凌晨的噩梦不是假的。
只不过受伤的不是顾临临,而是顾临。
纪曈以为他会和上次知道顾临挨打原因那样,跟顾临哭,跟他闹,可是没有。
鼻子堵塞的,只能靠嘴呼吸,纪曈手仍在抖,每一口呼吸仍是灼烫到仿佛能烧穿喉管,却又很冷静,前所未有的冷静。
冷静到纪曈竟然能隔着半年的时间,清晰地记起他第一次给顾临擦药那天的场景。
他收拾完棉签和碘伏,拉开抽屉放药膏时,里头还有一盒药。
瓶身是德语,是什么综合维生素片。
他想打开,顾临没让,用衣服沾上药膏的理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然后把药瓶收走。
纪曈后来在厨房看到过那瓶药,也打开过,的确是维生素胶囊。
可现在,心底有个声音告诉纪曈,那药瓶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厨房。
“知道了,好,先这么说。”宋枕书推开落地窗,从阳台走进来,结束通话。
纪曈微偏过头,看着那道门缝。
只要推开,他就可以让小舅舅把挂断的电话重新拨回去,甚至不用哭,不用闹,舅舅就会答应,他就可以亲耳听一遍病历上究竟写了什么,可他也没有。
纪曈要自己看,要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看,不要听别人说。
纪曈抬起脚,冷静得像个机械,回到自己房间,给康叔打去一个电话。
凌晨一点,康叔把车开到海园别墅楼下,纪曈什么也没带,坐上副驾。
康叔没见过纪曈这个模样。
他想起九点那通电话——
“康叔,对不起,我临时有事,要回半岛拿个东西。”
康叔什么都没问,说马上来,电话那头却说不是现在,凌晨回,也不住那,拿了东西马上走,让他先睡一会。
电话里纪曈的声音很奇怪,全然不是他往日说话的口吻。
康叔很习惯夜间出车,他以前是宋嘉禾的专职司机,宋嘉禾一年365天,有将近200多天的时间在全球各地飞,接机送机时间永远不定,他给宋嘉禾开了十年车,后来住进了海园,做纪曈的司机,拿着高额工资,提前过上了半退休的养老生活。
纪曈从没有在凌晨让他出过车,他对家里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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