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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在榻畔坐了下来,说:“世事无常,诸天善恶,行正无方,应于一人身。若真召来天火,焚烧巴格达,泰格拉便将成为这场灾祸的祭品。反之,正因如此,王子才能活下来,你还不明白?”

阿史那琼大致懂了,如果在高台上召来神迹,那么整个巴格达便将毁于大火,岩浆从地底喷涌而出,而阿泰也必须为这场灾难中死去的所有人偿命。

“可这不就是我们一生的宿命吗?”阿史那琼执着地说,在这句话里,他没有说“他”,而是用了另一个词——“我们”

“什么宿命?”圣女淡然道,“祭品的宿命吗?泰格拉注定了将成为祭品,你则是送这名“祭品”,走向死亡的忠诚骑士?”

阿史那琼固执地说:“他们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圣女说:“那么,这又是谁的旨意呢?神的旨意?”

阿史那琼没有回答。

圣女:“凡人的旨意?”

阿史那琼:“……”

圣女说:“神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说着,她抬起枯槁的手,牵着阿史那琼瘦小却因习练匕首而带着茧的手指,放到阿泰裸露的、单薄的胸膛前。

阿史那琼仿佛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摆布,竭力缩回手。

“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圣女低声说,“你就能感受到,泰格拉的内心。”

“我不!”阿史那琼说。

阿泰不舒服地动了一下,仿佛快醒了。

阿史那琼仿佛有点畏惧,一个转身,快步离开了寝殿。

随之,阿泰也终于睁开了双眼,圣女温柔地抚摸了他的额头。

“都过去了。”圣女说,“琼会陪着你的。”

阿泰的眼里,带着一丝茫然。

自那天起,阿史那琼便几乎不与阿泰说话,奈何圣殿只有这么大。

阿泰恢复之后,每天仍旧在圣女的指点下勤修功课,读《阿维斯陀》,剩下的时间,便在圣殿余薪前跪着祈祷。

阿史那琼则在殿外的花园里,对着几桩木人练习他的暗杀与腿法,偶尔会瞥一眼阿泰。

阿泰长得十分精致,披散着头发,发辫上系着红宝石的那模样,更像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山下送来饮食的巴斯镇村民始终以为阿泰是新任的圣女。

然而,圣火没有重燃,王子与骑士也极少开口交谈,直到阿史那琼的唇上长出了胡子……

他们在光阴之中,渐渐地长大了。

树梢新叶抽枝时,枯叶亦不可避免地飘落至地上,又一个秋天,咸海畔圣殿内枫叶枯黄的某个傍晚,圣女逝世。

临终之前,她甚至没有任何交代,阿泰更不知这黄昏中的圣殿与那祭坛上的余烬,来日将走向何方。

数日后,阿泰与阿史那琼送别了圣女,将她放在一个小小的木筏上——上面堆满了花,推向咸海尽头。

阿史那琼学着小时候与父亲周游西方学来的仪式,朝天空中射出了一枚火箭,火焰落在了木筏上,犹如一盏出海的灯,于咸海的风浪中渐渐熄灭。

夜幕低垂之时,唯余那如天鹅绒般的夜空里,闪烁的漫天星辰。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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