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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色已深,密林之中风声呼啸,翻起漫天黄叶,几乎完全掩盖住了他的脚步声。刑天见身后无人追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前方是一处乱葬岗,过了乱葬岗,离三岔路口已不远,只要能摆脱李璧月,他就能——
这时,他再次看到了悬于天边的那轮满月。
也看到了月下的那个人。
李璧月踏过漫天秋叶,向他缓缓行来。她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着一股冷意,正如此刻高悬她头顶的冷月一般,清冷,孤高。
“又是烟雾弹,你们傀儡宗难道就只有这么一些小花招吗?”她薄唇轻启:“可惜,我已厌倦玩这场游戏了。揭下面具吧,刑天,我已经认出你了——”
刑天浑身冰冷,转身后退,却见身后另外悬着六枚月光飞剑。
飞剑浮于空中,剑尖对准着他,封住他的每一条去路。
刑天知道已是避无可避,颓然后退,靠在一棵桦树上。
李璧月见他再无反抗之意,收起棠溪剑,踏步上前,揭下他脸上的青铜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她极为熟悉的脸庞。如剑锋般的眉角,英挺俊朗的五官,那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眼底翻涌着无数她看不懂的情绪。
这人赫然便是她的师兄,楚不则。
李璧月将面具随手抛下,负手背对着他,冷声道:“按照我三天前的交代,你眼下应该和高如松一起在去河间府的路上,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还意图刺杀太子殿下。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吗,师兄?”
第89章 剖证
楚不则道:“看来,三天前,你是故意透露太子要来太原的消息给我,又故意支使我去河间,便是诱使我出手。璧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若说怀疑,那很早了……”李璧月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听不出情绪:“在海陵的时候,海市拍卖会那一晚,高正杰曾拿着我承剑府的令牌出城。我一直在想那枚令牌究竟是谁的。我问过高如松、夏思槐他们,他们的令牌一直都是随身携带,从来没有丢失过。而那段时间,师兄并不在承剑府。你传回承剑府的信说你在荆楚一带,而你究竟在哪里,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楚不则:“可承剑府剑卫逾百,也有不少人常年驻外,你也不能确定是我。”
李璧月点头道:“不错,高正杰临死之前,在地上写了一个‘楚’字,但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怀疑到你的头上。再后来是在长安,杜馨儿死后,我去楚阳长公主的府邸调查,遇到昙迦行刺长公主李梳嬛,有一个身着银色衣袍的男子突然出现,助我击退了昙迦。就在第二天,你从荆楚返回长安,我亲自去城门口接的你。”
李璧月语速放缓:“现在想来,其实你应该比预定的时间早四五天回到了长安,只不过是以‘刑天’的身份行事,你向昙摩寺发出警告信,诱使他们谋杀杜馨儿,并杀长公主灭口。等到时机成熟,再出城以楚不则的身份回来。所以,就算昙摩寺知道一切与‘刑天’有关,也知道刑天的名号中有一个‘楚’字。可事发当时,你根本不在长安,也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你。”
楚不则声音苦涩:“这么说,那一晚你便已认出了我,那为何……”
李璧月摇头道:“我并没有认出你,就算是昙摩寺,我承剑府的敌人都没有怀疑你,我又怎么会怀疑从小到大一直照顾我的师兄?”她淡淡一哂:“再后来便是法华寺的开光大典。开光大典乃是圣人期盼已久的盛事,当天法华寺守卫森严,负责内殿守卫的都是我承剑府的人。我在伽蓝殿护卫圣人,而内场是师兄率领府卫巡视,以免出现意外状况。”
李璧月一顿,继续道:“可意外偏偏发生了。在如此森严的守卫下,长公主还能装神弄鬼,假扮成杜馨儿的鬼魂爬上般若殿的屋顶。被我发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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