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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槐的神情有些为难,道:“明光禅师,临行之前,李府主有过吩咐,此去南海,明光禅师的一切要求承剑府都会尽心满足,只是这镣铐和枷锁是无法卸下。明光禅师有什么需求只管吩咐我即可……”

明光叹了一声,道:“好吧。中午时,我们曾在路边一处牛棚休息,想必是那时,有三只牛虻飞到了我的后颈上。想来这个时候,它们应该也吸够血了。小僧的手用不得,只好劳烦夏司卫帮我将他们请下来。”

夏思槐暗叹,这昙摩寺的佛子果然定力远超凡人。中午歇息的那处牛棚确实有牛虻,被咬之后痛痒难当,他一下午捏死了七八个,这和尚竟然忍到现在。

他连忙道:“是我照顾不周,我这便将这些吸食人血的害虫除去。”他掌上蕴了一道绵力,告诫自己要拍死牛虻的同时可不能伤了这佛子分毫。

明光见他动作,急道:“等等,夏司卫,小僧持戒,不可妄造杀孽。夏司卫将牛虻驱逐便可,万不可伤其性命。”

“哦,好。”夏思槐心中暗叹,这果然是一位有德行的僧人,竟然连吸血的牛虻也舍不得杀。

他转到明光身后,那几只饱食人血的牛虻肚皮都成了鲜红之色,他挥手驱逐,牛虻们竟然纹丝不动,大有将这和尚的脖子当做自己的安乐窝的意思。

他无可奈何,只好亲自动手将几只牛虻扒拉出来,安置在地上的草叶之上。明光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夏司卫。”

又行了半里路,鹿桥驿已到。一行人在鹿桥驿住下,夏思槐要了一盘馒头,几碟小菜,便在大堂落座。

官驿之中,常有押解犯人的官差入住,驿卒也见怪不怪,上了菜就退下了。夏思槐同几位剑卫各自拿了馒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明光带着重枷,不能动手,只能在一旁先等着。这几日在路上,都是如此,夏思槐吃完之后,会照顾他吃饭。

只是,夏思槐吃了两口,就觉得有些不得劲了。他心想,按照他手中那张流放犯人的敕令,明光禅师之所以被流放海南是因为与最近京城里的那几桩自杀案有关。可是这位佛子既然连牛虻都舍不得杀死,又怎么可能会蛊惑他人自杀。

而且李府主让他在路上要特别照顾明光,是不是李府主也觉得这案子有问题。可是如果李府主觉得明光是被冤枉的,又何必要下达流放的命令。

还有,从这里走到南海,少说也要走个一年半载的,若是一直这么锁着,是个人也受不了。

他一腔心思在脑中转了几个弯,终于忍不住放下馒头,道:“明光禅师,我还是先帮你把枷锁打开,等你吃完了再重新锁上便是。你说你不会逃走,我也相信你。”

明光摇摇头道:“既然李府主事先有过吩咐,夏司卫按照李府主的指令行事即可。不过晚一会吃饭,没什么要紧的。”

他脸上一片平静祥和,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枷锁满身不便,也丝毫不为自己感到屈辱和委屈。

夏思槐愈加过意不去了,安慰道:“明光禅师,我想我们家府主一定是身不由已。明光禅师若有冤屈,我们家府主一定会为你平反的。”

明光点头:“嗯,我相信李府主。”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一瞬爆发出明亮的神采。

夏思槐嚼了一半的馒头一噎:“呃……你真的相信吗?”他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自己都十分不信。

明光微笑:“当然。这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人一个是我的师父,可是他已经死了,第二就是你们家李府主了。”

就算查封昙摩寺的命令是李璧月所下,就算在森狱时他几次求见李璧月对方都避而不见,就算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就被流放到南海这样的偏远之地。

在流放的敕令下到森狱之时,狱中的师伯师叔们人人破口大骂,认为李璧月是要趁此机会将昙摩寺一脉斩尽杀绝,他也始终相信着李璧月。

李璧月对昙摩寺的确存有恨,可是她的恨只是针对那些伤害过她的那些人,针对那些读着清规戒律、却干着杀人放火之事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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