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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主,这些时间长安发生的事情祁某也有所了解,明光是被冤枉的。他是昙摩寺的佛子,不该遭此不公。李府主与昙摩寺有仇,伺机报复,可是明光是无辜的,不该成为你们这些京城大人物们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
他的神情三分嗔怒,三分悲愤,三分忧恚,还有一分的慷慨激昂,更将自己与昙摩寺完全撇清。
李璧月嘴角撇出淡淡的嘲弄,祁重的表演着实毫无破绽,可惜她已没耐心继续陪对方演下去:“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继续隐瞒呢?你根本是不是祁重,也不是昙雪,而是昙摩寺失踪半年之久的主持方丈昙无国师。国师,我说得对吗?”
祁重瞳孔一缩,露出极度震惊的神情,不可思议地看着李璧月:“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璧月道:“昙雪禅师十几年前已离开昙摩寺,在那之后长安再无人见过他。昙无国师借用其身份行事确实毫无破绽,却有两个疑点。”
“第一,便是头发。昙雪禅师还俗多年,恢复了俗家名字祁重,也重新蓄起了头发。可是国师你修行多年,短时间之内头发无法长到那么长,所以你只好使用假发。根据乌夷族族长陆少霖所言,他小时候曾见过真正的琳琅商号掌柜祁重,那时祁重的头发便已全然花白,可是想要白发做成的假发并不容易,所以国师使用黑色的假发。反正长安没有人见过祁重,也不会有人怀疑你。在西南那边,就算有人怀疑,你那番用首乌保养,返老还童的说辞也可以搪塞过去。”
“可惜,你的谎言还有一个致命破绽。从西南返京之时,我们承剑府的人马和琳琅商号的商队一起夜宿在长生观。那一夜,有山匪抢劫商队,就在承剑府帮你们打退山匪的同时,在后堂默写经书的玉无瑑遭遇暗袭,失去了道源心火。据玉无瑑所言,偷袭他的人是一个和尚。事后,我审问那一帮山匪,他们中间根本没有人到过后院,更没有和尚。”
“当时在长生观的和尚仅有一人,那就是明光,可偷袭者很显然不是他。后来陆少霖给我说起祁掌柜头发的事,我才想到这件事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在山匪袭击商队时,你一边大声呼救,让承剑府的人支援,自己却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到后院偷袭玉无瑑。你怕被玉无瑑认出,所以摘去了头上的假发。我和玉无瑑都不会去怀疑明光,更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此事因此成为一桩悬案。”
“祁重”眸光一沉:“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太不小心了……”
事已至此,伪装无意。他摸了摸头顶,将那顶假发做成的发套摘下,随手抛下,露出昙无国师光亮的脑袋。
马车之上,明光发出一声惊呼:“你真的是昙无师伯,怎么会这样……”
昙无国师冷哼一声,并不理会他,径直看向李璧月:“那第二个疑点呢?”
李璧月道:“第二点疑点在明光。明光曾经告诉过我,他当初在云台寺遇到了祁掌柜,自称是昙摩寺已经还俗的昙雪禅师,他正是在昙雪禅师的点化之下才得以开悟。可是,如果昙雪大师真的有此能力点化明光,他当初在传灯大师的诸位弟子中就不会寂寂无名,也不会还俗当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明光身为昙摩寺的佛子,也是昙摩寺下一任的继承人。他离开昙摩寺,前往西南,昙摩寺竟然无人过问,这根本不合常理。最有可能的是昙无国师你以祁重的身份一直跟在明光身边,一路为他保驾护航,点拨于他,使他继续精进,为他将来继承昙摩寺做准备,我说得对吗?”
昙无国师浑身一震,他看向明光,霎那间电光石火,心有明悟。他既惊且怒:“我明白了,我说李府主明明知道明光与京中那几起自杀案并无关联,却被判下重罪,流放海南,还一路以重枷铁镣加身,原来这是李府主引蛇出洞的计策,一切都是针对我而来。”
李璧月微笑道:“说针对昙无国师也并不恰当。最近京中一切喧闹的起因,皆与‘无上佛国’有关。我尚无法厘清一切真相,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无上佛国与明光体内的佛传明灯有关,既然如此,你们就绝不会放任明光不管。流放海南的敕令既下,这一路上必定会有人试图劫囚。这劫囚之人,就是京中这些自杀案的幕后布局之人。只是,连我也没有想到,这上钩的大鱼竟然会是你,已然失踪半年之久的昙无国师。”
这时,唐绯樱已带着人将这间小小的驿站围得水泄不通。她驱马到李璧月近前,行礼道:“府主,一切准备就绪,是否要现在动手?”
李璧月望向昙无国师,凛声道:“昙无国师,负隅顽抗毫无益处,只要你束手就擒,交出道源心火,我可以向太子殿下求情,对昙摩寺宽大处置。你若愿意,可以自寻一处山寺修行,明光也可以回到昙摩寺,按照你的计划,继任昙摩寺的方丈,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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