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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说:“娘子,不要去了吧,老夫人还等着你。”

宋湄这才想起来冯母还等着,连忙往禅房的地方赶,边赶边说:“我记得食盒里还有点心,你帮我送去给师父。人家救了咱们,只说句谢谢好像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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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坐在马车中,面若冰霜。

有宫人跪地掌镜,有宫人替他擦拭衣袖。

方才华容推下的,是包着花瓣的帕子。被她从桃花林里精心挑拣出来,在一片一片揪下来,上面露水未干。湿透的花瓣包在帕子里,看着是吓人的一捧,实则一碰就散,绯红的花瓣在半空砸下来,毫无伤人之力。

太子心烦意乱,推开宫人:“退下。”

宫人瑟瑟跪在一旁。

太子看向镜中自己,满头满肩的桃花,半只袖子都是湿痕。

狼狈不堪。

这时,李朝恩在外面说:“殿下,冯家婢女求见。”

太子命人掀帘,依旧是上次一样的食盒,打开是一样的糖糕。

当着这婢女的面,太子夹起一块糖糕,刚入口便吐出来。他擦拭着唇角:“告诉你家娘子,好意心领,但我不喜欢吃甜腻之物。”

华容姗姗来迟,低头请罚。

这时,冯家夫人携儿媳两人辞别大师父,准备下山。

华容瞧着帘外的宋湄,不经意地说:“皇兄,宋娘子是已嫁之妇吧?怪我记性不好,方才看到她颈间痕迹才想起来。”

太子沉默片刻:“什么痕迹?”

“吻痕。”

车内一时无声。

山门马儿嘶鸣,冯家夫人上了马车,宋湄提着衣裙,正要上另一辆马车。

太子闭了闭眼,吩咐:“撞上去。”

第5章

宋湄正提着裙角上马车。

还未站稳,身体就不受控制地猛然一晃。好在阿稚及时扶住她,才不至于狼狈摔倒。

春生赶了三年的马车,还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

当即从车上跳下来,要跟那撞上来的马车车夫理论:“你是谁家车夫?只晓得赶车,不知道看路!若伤了人命,官司可吃得起?”

车夫低头沉默。

实在太奇怪了,那车夫一直低着头。分明理亏,却不下来道歉,闻言也不搭理他们。

宋湄察觉不对,制止春生:“别说了。天色晚了,咱们尽快回家。”

“慢着。”

对方马车旁侍立的下人忽然站出来。

宋湄一眼就认出他,是方才楼阁下,那个高空抛物之人的家奴。

那么车里的就是那位小姐,做了错事,还要躲起来让下人出面的那位。

李朝恩说:“贵府马车撞了我家的车,还未向我家主人赔礼道歉,怎么就着急走呢?”

话虽是笑着说,可怎么听都让人不舒服。

春生忍不住了,大声嚷道:“我家的车停得好好的,未动一下。若不是有人驾不好车,怎会相撞?分明是你们的错,我家娘子心善不计较,你竟敢倒打一耙!”

李朝恩:“话不要说得如此肯定,小哥非官老爷,如何能辨清黑白?你说是我家之错,可有人证?”

春生指着冯家的车马下人:“在场都是人证,还有山门沙弥,自然都看清了。”

宋湄暗暗叹气,春生又被绕回来了。

果然,李朝恩笑指身后:“巧了,我家也有人证。他们都看到,是你们撞上来的。”

春生脸色涨红,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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