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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孟修发出短促的音节:“阿漪……为……什么……”
华容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你知道的是什么秘闻吗?我自懂事后不久, 就知道自己是个孽种。皇后险些让人杀了我,是皇兄把我带到东宫日夜照看,我几乎是被他一手带大的。那个姓刘的侍卫,也是我让皇兄帮忙,把他带到外面杀死的。”
韩孟修的双腿不住蹬着。
宋湄感受到反方向一股越来越大的扯力,那是华容在用力,于是她也更加用力。
她听见华容咬牙说着:“你是不是以为我和太子只是表面兄妹?可惜,你错估了我们的情谊。我非父皇的女儿,但我是太子的妹妹,我永远都是公主!”
许久之后,那头没了动静。
韩孟修不动以后,宋湄没有放手,另一端的华容也没有放手。
两人像拔河一样,默契地拉扯了很久。
最后是宋湄先松手的,华容还紧紧握着披帛,神情愣怔。
想着华容还有身孕,宋湄连忙去看她的情况怎么样。却见华容满脸都是泪,但她闷声不吭,始终没哭出声来。
宋湄的手还是抖的。
她缓了好一会儿,伸手去搀扶华容,却被一脸凶悍的华容推开。
华容骂道:“滚开!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公主,我自小在冷宫摸爬滚打,什么粗活都做过,有的是力气,还不用你这等人来可怜我。你以为你有皇兄的宠爱,不争不抢就得到一切有多么清高?本公主自小逢迎拍马,哄得我父皇母后开开心心,这是我的本事,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宋湄无言以对。
沉默了许久,华容松开披帛,态度和缓了些。
她挺直脊梁,仰起下巴,似乎还是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公主。
华容静静地说:“那个刘侍卫不是好人,骗了林昭仪仅剩的财务,还想把骗我出宫去卖银子。低贱的狗东西,敢做不敢认,怎么配当我的父亲!让他死在战场上,全了他为国捐躯的美名,已经是便宜了他。若不是我那时年纪还小,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华容把手中簪子折断,丢开。
宋湄看着韩孟修死不瞑目的尸体,说:“他就是王符,公主应该认识。”
华容擦干眼泪,拢拢头发:“原来如此啊,他是花娘的儿子,怎么配当本宫的驸马呢。这么说来,他正该死。”
说着原来如此,可华容面上没有丝毫惊讶的情绪。她应该是早就有所猜测,或者早就知道了。
华容在用一个无力的理由说服她自己。
宋湄沉默无言。
华容从地上爬起来,来到韩孟修面前,伸手把韩孟修的眼睛合拢。
宋湄过去帮忙,两人合力把韩孟修扶到了床榻上,盖上被子。
选选看上去,韩孟修就像在睡觉。
做完这一切,华容神色自若,到妆台前对镜描眉。
有一股头发乱了,华容招呼宋湄:“你来替我梳头。”
宋湄的手艺也不怎么好,挑剔的华容竟然没有嫌弃。
梳好头后,宋湄看着华容整理好衣服。随后她又折返去床榻上,从韩孟修的脖颈上抽出披帛,重新挽回了手臂间。
华容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宋湄犹豫:“外面都是韩孟修的亲卫。”
华容淡淡看了宋湄一眼:“这是公主府,我是公主。在这个府里,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最终,华容说自己走不动,让门外的侍卫把马车赶到屋外。
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侍卫们神色自若,看起来已经干过了很多次。
在这个过程中,华容正大光明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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