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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冯苛已挠了挠头:“我怎么记得是另一个方向。”
纪容现在已不信他了, 若非他记错了路,三人也不会迷路了。
与殿下比起来,纪容长了两岁。与冯苛已比起来, 纪容多读了几年书。
纪容自以为肩负着把三人引回正道的主要责任, 挺身而出拍板:“按殿……阿弟说的走!”
于是三人就出发了。
时至晌午,三人终于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茶铺,铺子里兼供午饭。
冯苛已看到一个汉子三两口吃掉一个鸡腿,不由蹲在路边,馋得直流口水。
纪容自觉对冯苛已有教导责任,肃着脸把他拉起来:“你好歹是工部郎中家的孩子, 怎么这般丢脸, 家里不给你吃肉吗?”
冯苛已点点头:“我有喘疾,爹不许我多吃……哎, 那有人取水,附近一定有河, 有河就有鱼!”
纪容一个没看住, 冯苛已又溜了。
他操心得不行, 赶紧转身找萧荷, 发现萧荷也跟着冯苛已跑了。
我的殿下啊!
纪容在心中呐喊, 也追了过去。
果然如冯苛已所说,附近有一条小河,可纪容没看见鱼。
冯苛已十分有经验:“它们都藏在水草里呢。”
说着, 冯苛已捡起树枝,抖了抖河边的水草,一条条小鱼从草里钻出来,四处逃窜。
纪容面露嫌弃:“这也太小了……”
和孩童手指一般长的小鱼,被火烤之后,就更小了。
冯苛已随身竟装着许多调料,在鱼身撒一撒,烤得金黄酥脆。
他大方地招呼两人:“吃啊。”
纪容谨慎地拿起鱼,看了又看。
最后对萧荷说:“阿弟,你先别吃,我为你试毒。”
纪容知道储君用膳的仪制森严,即使在外,也不该丢了规矩。
萧荷不顾他的劝阻,咬了一小口,指着冯苛已说:“他已吃完了。”
纪容回头一看,冯苛已正在意犹未尽地嘬鱼骨头,正在嘬手指。
见自己看着他,对方伸长了脖子过来:“你不饿吗?那我替你吃了。”
纪容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鱼只剩下半截尾巴,气得把东西扔出去。
冯苛已被纪容盯着,嘴里的鱼肉越嚼越慢,最后默默吐了出来。
三人折腾了半天,肚子还是饿的。
更糟糕的是,他们终于发现,他们似乎离晏京城越来越远了。
前不见徐将军,后不见晏京城。不知道离哪个更近,于是慢慢停了下来。
萧荷对两人说:“对不起,我指错了路,是我的错。”
纪容忧愁万分,看着萧荷面色并不慌乱,终于意识到太子也只不过是个六岁的稚童罢了。
太子估摸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像他们几个天真聪慧的小孩落单在外,一定会被坏心之人盯上的。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太子记错了路,但他不能责怪太子。
他是辅臣,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太子不通世事,是他太过信任冯苛已,将太子带入歧途。
于是冯苛已便挨了纪容的埋怨。
冯苛已一拍胸脯:“我会胸口碎大石,我去卖艺,保准把咱们的路费赚回来!”
据冯苛已所说,他家里有一个叫做无咎的叔叔,每次无咎叔表演这招,总能吸引路人打赏,不过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做。
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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