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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菁正收拾着桌上的茶杯,闻言愣了一下:“…应该不会吧?哪有母亲想起自己的女儿了,却不肯相认的道理?这说不通啊。”
虞笙也觉得说不通。
可若是想起来的记忆,全都是痛苦不堪、甚至鲜血淋漓的呢?如果回忆本身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那她选择沉默,将自己重新封闭起来,是不是一种自我保护?
这个念头让虞笙的心狠狠一揪。
见她不说话,神色愈发凝重,林菁放下杯子,挽住她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哎呀,你别自己胡思乱想吓自己了。”她语带宽慰:“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阿姨可能真的就是看着照片有点感触,但确实还没完全想起来呢?给她点时间嘛。”
如果什么都没想起来,为什么独独对着那张有着父亲的照片流泪呢?这种不确定和隐隐的担忧让她心烦意乱、坐立难安。
几度纠结后,她拨通了Ancho的电话。
“Ancho,我想向您咨询一件事,是关于我母亲的……”
虞笙把那日母亲的异常详细说给他听后,问出了心头的疑惑:“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她其实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记忆,甚至可能是大部分记忆,但是……她却选择隐瞒,故意不表现出来,也不愿与人提及?”
电话那头的Ancho似乎思考了几秒钟,才谨慎地回答:“从神经心理学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角度来看,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当患者潜意识认为某些记忆过于痛苦,公开承认或谈论它会带来难以承受的二次伤害时,大脑的防御机制可能会促使她选择一种‘策略性沉默’。她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愿意去触碰,甚至试图营造一种‘尚未记起’的假象,以此来保护自己当前相对平静的心理状态。”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也有可能是记忆的恢复是碎片化的、不稳定的,她本人也处于一种困惑和混乱中,无法清晰表达。”
虞笙的心因Ancho前半段的解释而微微下沉:“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即使想起来了,也可能因为那些记忆太痛苦,而选择不告诉我?”
“可以这么理解。”Ancho语带安抚:“虞小姐,我理解你的急切和担忧。但请相信,无论虞女士是否已经恢复记忆,她此刻选择沉默,一定有她内在的原因和逻辑。这可能需要时间,需要她感到足够的安全,才能慢慢敞开心扉。强迫她承认或追问,可能会适得其反。我建议,我们目前最好的方式依然是保持现有的状态,耐心观察,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Ancho的专业分析缓缓压下了她心头的焦躁。
沉默片刻后,虞笙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Ancho。”
“不客气。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
挂断电话,虞笙握着手机,久久地站在窗前。
四月的米兰,春意已深。白日的阳光和煦,将小院里的紫藤花苞催出浅浅的紫色,天竺葵开得越发浓艳。但白日喧嚣过后,深夜的空气里仍裹挟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凉意,晚风拂过新生的叶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更衬得夜色沉寂。
虞笙躺在床上。
Ancho的话、母亲沉默的侧脸,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子里旋转,让她辗转反侧。
窗外,月亮悄然爬过中天,清冷的光辉洒满小院。
而此时,陆邢周刚走出机场。
长途飞机的倦意让他整个人疲惫不堪,但他眼底却毫无睡意,反而是一片被各种情绪冲刷后的清明。
他没有停留,径直走向等候的车辆,赶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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