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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的池冬槐没能懂这其中的意味,十三岁的池冬槐就开始渐渐地懂了。
所谓的叛逆期来得突然、汹涌的某一天。
她又想起了路边的小树。
想起那些缠绕在它们身上的绿色绷带、麻绳,禁锢在脖子上呼吸之间的铁环、架在旁边强行支撑起来,让它们甚至无法自由躺下的木棍。
妈妈。
我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呼吸了………
池冬槐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才五点多。
她起来洗了个冷水脸,出门去晨跑,她从小都是那个按照社会、父母、老师预设的程序长大的孩子。
只有在拿着架子鼓鼓棒敲下音乐节奏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掌握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池冬槐接连着几天都睡得不好,睡醒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攥紧手。
真的,好想打鼓啊…
没有睡好的第四天,池冬槐依旧是一大早就出去晨跑了,时间太早,学校操场也清净。
几圈以后,她去了上面的观赛台休憩等待日出,戴上耳机轻轻踩了几个节拍。
音乐听到一半,下方传来一道音律划破倾城寂静的空气。
隔着耳机都直接刺了进来。
池冬槐取下耳机,趴在栏杆上低头看过去。
她在的位置刚好可以低头看见他,恰好,就在自己的正下方。
那人肩膀上挂着那把漆黑亮面的电吉他,是很漂亮的一把Gibson黑卡,她隔着距离一眼认出了这把。
池冬槐对这把吉他的印象只有两个。
一:贵。
二:重。
这把非常重,很多人因为觉得重不想玩了,腰根本承受不住,但他却背得很轻松。
池冬槐提前了解过学校的乐队,也一眼认出…这个大清早来操场发疯的人是薄言。
之所以说他发疯,是因为,他完全忽视世界。
音乐训练有训练室,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池冬槐下意识地跟了几个拍子,幻想里就好像她身边有一组架子鼓,正在入迷时,下方的音乐戛然而止。
她微微皱眉,又看过去。
这瞬间,被薄言吓到失声。
他的手指间、吉他拨片上,全是血…琴弦上,也是…
这组音乐只停了一会儿,带着血的指尖再一次贴了上去,乐器再一次奏响。
池冬槐吓得呼吸都有些止住了,她瞳孔一颤,意识到——
……BLueSeaAndDie的主唱是个疯子!
第2章 亲两下
[亲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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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冬槐一下不知道,不能加入BLueSeaAndDie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好消息是,远离了疯子。
坏消息是,不能去打鼓。
毕竟…打架子鼓几乎已经是她唯一的可以喘息的地方了。
回忆起来,那是青春期的池冬槐第一次叛逆。
虽然她的叛逆只是在和同学一起回家的路上,进了一家乐器店。
妈妈总是叮嘱她,乖乖回家,不要去做其他事情,不要随便逗留。
那个周五的下午,附近所有学生都倾巢而出。
通常情况下,一半人拥挤在文具店,一半人拥挤在乐器店,但今天据小道消息传言。
乐器店里来了新货。
一把非常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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