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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休息时间,身为这几日老赵的搭档,安叔问过老赵从哪里来。

老赵说自己就是江城的人。

安叔说那怎么不做合同工,还有工头提供三险可缴,听说澄心码头在被赵氏收购,很快就会迎来大地震,听别人说,工作情势一切向好。

当他说完这话,老赵笑了笑,垂下眼皮讲:“我啊,还没想好何去何从。”

锁工老赵从身份到履历到工作目的什么都是假的,来到澄心码头做苦力基层的活儿三天,他就说过这一句真话。

……

身为江城人民心中的传奇,十六岁接手家业力挽狂澜的商业之神,Omega眼中的钻石王老五,赵归璞其人,其实并不是没有一点私人怪癖。

是有的。

十六岁被管家仓伯和律师从学校的课堂上叫到走廊时,他以为赵秋实死了。

结果车开出校园,一路开上大路,被迫在暴晒的烈阳天站在澄心码头确认自己家的船舶清单,听律师讲一些听不懂的债务情况……

那一天,赵归璞记忆深刻。

本应该在教室里吹着空调做竞赛题的他,被烈日晒得几乎晕倒。

酷暑中,他咬着牙登船,用双手一寸寸的确认船舶状态,面对面与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就想着糊弄他的船员周旋。

那时候的他心烦气躁,觉得人生到此为止,实在是没有什么盼头,也看不到什么盼头。

然而心中的不适应,绝望与对父亲的愤怒,却在站在码头,听到远方传来的一声轮船汽笛声时,突然烟消云散。

码头上,基础工种来来去忙碌着,如蚁巢中的工蚁。

来来去去的码头工穿着简单的白色背心,或者干脆赤裸上身,扛着重物或者在集装箱上敏捷的爬上爬下……

他们每日重复着简单又机械的体力活,生活没有大起大落,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奔头——

但他们好好的活着。

遇见开心的事,或者是讲了个笑话,也可以笑出声。

赵归璞突然觉得有一种心脏尘埃落定的安心。

赵归璞学着掌舵开船,在四大洋风浪中颠簸;

他学着下海修船,记忆中是有一次船只在航行到一半时出了问题,他直接坐飞机到距离最近的码头乘坐船只登船,亲自跟着师傅们在浮冰黑海里乘坐木舟修理;

他学习外语,研究航海图,地理与气候,还要学着与商海吃人的精英们周旋……

但如一叶扁舟,他找到了自己的安息地。

每当烦躁或者对某件事举棋不定、认为自己即将失去运筹帷幄甚至是人生肉眼可见失控时,码头上或者甲板上,就会多一个船工老赵。

——码头是赵归璞的安息地。

正如今日。

迅速的做完剩下的五个集装箱挂锁,今日的工作就算是全部完成,安叔问老赵,要找他的人什么时候到。

赵归璞又抬起手摸了摸口袋,诚实的说:“不知道,也可能不来。”

男人并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其实有一点患得患失。

至少在安叔的解读下,他是这样的没错。

所以安叔同情地拍拍Alpha结实得过分的手臂,讲请他吃晚餐喝酒。

……

也不是元庄中随便就得五位数的洋酒,只是街边便利店里买来的高粱白,配着几个老板娘送的塑料杯,在码头入夜后亮起的随意一盏灯下支张小桌,就是一顿晚餐。

安叔在街边搞来一些卤味酌酒,同老赵闲聊。

他看出今日老赵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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